“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鐘離離喃喃自語道:“原來寥寥十幾字連在一起的意境會如此美妙?!?/p>
就連她這個半文盲都覺得這首詩的意境很美,更別提那些讀過幾年書的書生了。
先前那位收藏魏冉詩集的年輕書生,此刻激動的席地而坐,手忙腳亂的準(zhǔn)備好筆墨紙硯將這首詩給寫了下來,生怕晚一秒給忘了。
幾位前去蕭家學(xué)府求學(xué)的懷春少女,正用炙熱崇拜的目光望著魏冉。
魏冉見鐘離離怔怔出神,忍不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并笑著調(diào)侃道:“怎么?發(fā)什么呆?該不會真的因?yàn)橐皇自娋蛯ξ倚纳鷲勰搅税???/p>
鐘離離面色微紅,好在天黑不明顯,否則周圍的人都能看出些端倪。
可惡,被他裝到了。
心里嘀咕一聲,鐘離離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沖魏冉嫌棄的撇了撇嘴:“本姑娘不就比溫夫人小了三四歲?真把我當(dāng)成情竇初開的少女了?”
“你放心,我才沒那么容易動心,船快靠岸了,我們該準(zhǔn)備下船了。”
魏冉也沒有細(xì)想,在諸多寒門士子崇拜的注視中回到船屋取來了行囊。
他只帶了一把刀和玄鐵槍,外加海量銀票和一些換洗衣物。
鐘離離比他更簡單,就一些銀票和幾件衣服。
隨著船只靠岸,李典率先下船與南岸的漕運(yùn)司一番交涉。
他回到船上對魏冉道:“欽差大人,下官已經(jīng)派人去了驛館,最多半個時辰,湘南郡的驛館會安排馬車前來接駕,請大人稍待片刻?!?/p>
鐘離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忍不住感慨道:“當(dāng)官真好,尤其是大官,無論走到哪里都有人前呼后擁,就連行程住所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p>
“不僅如此,還能通過魚肉百姓積累財(cái)富,怪不得這么多人都喜歡當(dāng)官?!?/p>
魏冉哈哈一笑:“你想要這樣的待遇也不是不可以,成為我這位大官的夫人,今后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上賓?!?/p>
“切,你想得美?!?/p>
鐘離離起身走開。
只不過她走到?jīng)]人的地方,揉了揉有些發(fā)紅發(fā)熱的臉頰,有些呆滯的喃喃自語道:“我這是怎么了?不會真的對這個渾蛋動心了吧?”
“鐘離離,你清醒一點(diǎn),他還是個小屁孩,你怎么能對他動心呢?”
她拍了拍臉蛋,就望著漆黑的湖面發(fā)起了呆。
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后面跟著幾十個驛卒姍姍來遲。
魏冉和鐘離離同時下船,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路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滿是橫肉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他肥碩的身體跑到魏冉面前就開始點(diǎn)頭哈腰:“欽差大人,您真是讓下官等的好苦?!?/p>
“郡守大人收到徐州丞的文書后,就知道大人總有一天會蒞臨湘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