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松手。
可我的魂魄卻穿透他的骨血,狠狠撞上冰冷的地面。
好疼?。?/p>
我大喊了一聲,沒人聽見。
我又氣又委屈,便轉(zhuǎn)向崔恕,再次高喊:“崔恕,你給我醒醒!”
他不會醒的。
我明明都知道。
以前,崔恕教我拉弓射箭,掌心貼著我的手背,緊緊不松。
然而,此時此刻,他手心的溫度卻透過另一個女人的肌膚流淌,我卻連一陣風都掀不起來。
林枝枝試圖將手抽回,但只是在做無用功。
最后,我見她將嘴唇貼近崔恕的耳畔,吐息拂亂他額前的一絲亂發(fā),輕聲道:
“王爺,枝枝在呢?!?/p>
“安心睡吧?!?/p>
“枝枝會一直陪著你?!?/p>
崔恕眉心一動,隨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開來,甚至連緊握著林枝枝的那只手也慢慢松開。
林枝枝見機,立刻把手收回。
“嘶——”
她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腕,神情微微變化。
如果說,剛才不經(jīng)崔恕允許就進入書房的林枝枝尚且泰然自若,那現(xiàn)在的她,顯然已經(jīng)是小鹿亂撞了。
林枝枝的目光濕漉漉的。
我跟隨她飄出書房。
她難道也覺得心痛嗎?
我想,她可能是以為崔恕將她誤認成我了吧。
但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
我覺得崔恕是在叫她,她卻覺得崔恕是在叫我。
一生一死的兩個人,女主和女配,我和林枝枝唯一一次的公平居然體現(xiàn)在崔恕的一句話上。
只可惜,我不該跟著林枝枝離開書房的。
我本意是想眼不見心不煩,暫時避開這個傷心地。
誰知,我和林枝枝前腳剛走,崔恕便幽幽轉(zhuǎn)醒。
他睜開眼,皺眉,握過林枝枝的那只手反復握緊再松開,猶如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