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們外出射獵,我摘了個很酸的杏子吃,卻騙他很甜,非要讓他也吃一口。
杏子我一共摘了兩個,打算一人一個。
誰知,崔恕卻拿走我咬過的那個杏子,就著我的齒痕就咬了下去。
我臉一紅,崔恕就說:“不酸啊。很甜?!?/p>
我不信,他便哄著我說:“我咬的這個地方就很甜,不信你嘗嘗?”
我是個傻的,對著他咬過的地方又是一口,結(jié)果還是覺得酸,酸得直跺腳。
然后崔恕便笑了。
那時他意氣風(fēng)發(fā),坐在馬上,是我此生不渝的少年郎。
而現(xiàn)在。
我見他猶豫著舉起杯子,送到嘴邊。
我心一懸,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崔恕,我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在心中落淚。
至少,求你不要這么快就這樣放下我。
我的少年郎啊。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我緩緩扭頭,直直望向崔恕正對面的林枝枝。
她的雙眸晶晶亮亮,像一枚銅鏡,倒映出崔恕的身影。
多明亮的一雙眼。
這是一雙有情人的含情目。
我見林枝枝眼中的崔恕手依然舉在半空。
我于是低頭,這回是徹徹底底的不敢再看了。
緊接著,突然一聲脆響。
我不會聽錯。
那分明,就是茶杯蓋子開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