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氏與蔣氏震驚地捂住嘴,余氏紅著眼上前將盛棠綰的外衫重新披在她身上。
父子三人雖沒看到,但通過對話也能明白怕是全身都沒一塊好地方。
孟宇孟州死死壓著怒氣,他們都能想象到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在莊子中生活的有多艱難不易。
孟國公心中最后那點懷疑也徹底打消了。
盛棠綰摸著自己的臉,自嘲般笑笑:“也算他們都點良心,沒有毀了我這張臉?!?/p>
孟老夫人滿眼的不可置信,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他們打你,難道你就不會反抗,不會跑,不會告狀?!”
看著盛棠綰那張與自己女兒幾乎無二的臉,孟老夫人的心像被撕裂般疼。
盛棠綰搖搖頭,嗓音柔柔:“沒用的?!?/p>
“我跑過也反抗過,可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p>
“他們會打我,罰我不準(zhǔn)吃飯,故意將吃食倒給家犬,讓我與家犬搶食?!?/p>
“我若不吃不搶,等著我的只有餓死。”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說完了她在莊子的這十年。
余氏兒媳三人帶著孟明澈已經(jīng)哭成一團。
孟明澈也明白了,原來表姐并非追求纖瘦,而是根本吃不飽。
孟老夫人本就心神俱疲,這會聽后一口氣沒上來,竟直直朝后倒去。
“母親!”
“祖母!”屋中頓時再次亂作一團。
盛棠綰狐貍眸中的波瀾轉(zhuǎn)瞬即逝。
她的到來,足矣讓表面寧靜的文國公府天翻地覆。
慌亂過后,屋中恢復(fù)寧靜,只剩孟宇孟州還有余氏。
“盛宏利這個天殺的龜孫,老子非殺了他不可!”暴怒中的孟宇抬腳就踢飛了椅子。
“帶我一個!”憨厚的孟州同樣紅著眼,叫囂著要去找安信侯算賬。
盛棠綰艱難地撐著身子假意阻止:“舅舅別!”
“棠綰不怪父親,這些年父親許也是有苦衷,才對棠綰不聞不問的?!?/p>
“如今棠綰能回京已經(jīng)很知足了?!?/p>
“不想再讓父親覺得棠綰只會惹禍……”盛棠綰說著手指抹過面頰上的淚珠。
弱柳扶風(fēng)之姿如窗外不堪負重的梅花,美艷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