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庫里,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我道:“說來話長。您現(xiàn)在回律所嗎?我跟您回去說,行么?”
他看著我,沉默幾秒,緩緩吐出兩個字:“回家?!?/p>
我瞬間僵住,尷尬地張了張嘴:“回……回家?”
“剛從國外出差回來,見了個當事人,累得很,不回律所了?!彼Z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我立刻道:“那我跟您回家,您給我十分鐘就好,絕不耽誤您休息?!?/p>
他又是一陣沉默,點點頭:“走吧?!?/p>
我的車壞了,只好坐進了沈宴州車里。
沈宴州開車很穩(wěn),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十分令人踏實。
路上,他鏡片下的目光睨了眼后視鏡,淡聲問我:“后面是你丈夫的車?”
我心頭一緊,看向后視鏡。
果然看到顧時序的邁巴赫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轉(zhuǎn)彎,他也轉(zhuǎn)彎。
可這條路,分明不是回顧氏莊園的。
所以,顧時序是沖著我們來的?
我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說:“不用管他!”
沈宴州沒再說話,只是腳下的油門微微加重,車子繼續(xù)往前行駛。
可我漸漸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條路,好像是跟去沈家的方向相反的。
我忍不住問道:“沈律師,這……是回沈家的路嗎?”
“我在海城又不是只有一個家。”
他語氣隨意,車子已經(jīng)駛?cè)肓艘粋€安保嚴密的高檔別墅區(qū)。
這里寸土寸金,能住進來的人非富即貴。
車子停在一棟現(xiàn)代風格的別墅前,沒有過多繁復的裝飾,卻處處透著低調(diào)的考究。
別墅里,并沒有傭人,只有我們兩個。
我心里泛起嘀咕:他為什么帶我來這兒?雖說他輩分擺在這兒,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不太合適。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沈宴州突然開口,道:“先去洗個澡,我讓助理送套干凈衣服過來。”
我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目光落在我濕漉漉的衣服上,淡聲解釋:“別誤會,這么冷的天,怕你生病。你不想洗也沒關(guān)系?!?/p>
“不……不用了,”我臉頰有些發(fā)燙,忍著渾身的冰涼,道:“我就是想跟您談談我哥的事,說完就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