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隨即暗自松了口氣。
高爾夫恰好是我的強項,說起來還是我哥帶我入門的。
大學時還拿過區(qū)高爾夫球協(xié)會比賽的冠軍。
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在他的朋友面前真贏了他,未免太不給他面子,說不定反而會弄巧成拙。
開球時,我刻意收了力道,每一桿都控制著距離,最后果然以一桿之差輸給了沈宴州。
他收桿時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帶著點了然,嘴角卻沒什么表情。
霍明琛在一旁看得清楚,笑著拍了拍沈宴州的肩膀,意有所指道:“這位葉小姐倒是個聰明人?!?/p>
我沒敢接話,只低著頭假裝整理球桿。
沈宴州淡淡開口:“葉小姐,你輸了。”
我心里掠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主編本來也沒給死命令,就算不成也沒什么。
正想開口告辭,沈宴州卻忽然又道:“一會兒再打一局,葉小姐這次可要把握住機會?!?/p>
我抬頭看了看他,又瞥了眼旁邊含笑不語的霍明琛,點了點頭:“好?!?/p>
隨后便跟著他們往休息區(qū)走去,心里卻打起了鼓。
這第二局,到底該全力以赴,還是繼續(xù)藏拙?
休息區(qū)的遮陽棚下,風帶著青草的氣息掠過。
我默默坐在一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著沈宴州和霍明琛閑聊。
沈宴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狀似隨意地問霍明琛:“人找得怎么樣了?”
霍明琛靠在藤椅上,聞言嘆了口氣:“或許早不在海城了。我爸當年雖說是在這個城市遇見她的,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原來的單位早就沒了她的信息,找起來跟大海撈針似的?!?/p>
“說不定人早就不在了,不過是你父親的執(zhí)念?!鄙蜓缰莸?,“對了,你之前說,那女人給你父親懷過孩子?”
“誰知道生沒生下來?當年分手時,我爸見過她的驗孕單,就非說他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孩子。”
說到這兒,他煩躁的擺擺手,“不提了,接著找吧!只希望能趕緊找到,我可不想三天兩頭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p>
我在一旁聽著他們朋友間的舊事,也聽不懂,安靜地沒作聲。
正沉默著,霍明琛忽然笑了笑,對沈宴州道:“對了,問你個事。你在我那兒訂的那顆鉆戒,就非它不可?”
沈宴州抬眼:“有問題?”
“海城顧氏的顧時序,今天上午聯(lián)系我了?!被裘麒≌f,“我跟他沒什么往來,挺意外的。他知道我這兒有款極品南非鉆石戒指,想出高價買,說是送給他太太?!?/p>
“顧時序”三個字激的我一驚,手里的水杯晃了晃,差點灑出來。
沈宴州的余光若有似無地掃了我一眼,我渾身不自在。
我和顧時序之間那些難看的糾葛,他全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