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君看了她一眼,沒拒絕,“謝大夫客氣了?!?/p>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事情談完了,一起吃頓飯,既是感謝,也是鞏固關(guān)系的一道必要程序。
鄭愛國雖然心里還堵著那口氣,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他走到謝冬梅身邊,甕聲甕氣地對陳硯君說:“對,硯君,今天多虧你了。咱們?nèi)コ燥?,我請!?/p>
謝冬梅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硯君轉(zhuǎn)身,對著那兩個從頭到尾像影子一樣沉默的兄弟。
“黑皮,柱子,”他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你們兩個,這幾天就別回去了。”
他從口袋里又摸出一沓錢,沒有之前給鄒瀚海那沓厚。
他抽出幾張,剩下的隨手塞給了那個叫黑皮的壯漢。
“六百塊。找個地方貓著,輪流盯死他。買點(diǎn)煙,買點(diǎn)吃的,別讓他跑了,也別讓他跟外人瞎聯(lián)系。有任何不對勁,直接給我綁了!”
黑皮接過錢,連點(diǎn)三下頭,甕聲甕氣地應(yīng)了聲:“知道了,君哥?!?/p>
那叫柱子的兄弟也跟著點(diǎn)頭。
謝冬梅見狀,往前走了一步,對著那兩個壯漢說道。
“兩位兄弟辛苦了,”她的聲音比剛才對鄒瀚海時要溫和得多,“這事要是辦成了,我謝冬梅另外給兩位封個大紅包。”
黑皮和柱子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明顯閃過一絲意外,齊齊朝謝冬梅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領(lǐng)了這份情。
陳硯君瞥了謝冬梅一眼,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他知道,這種許諾,比單純的命令更能讓手底下的人賣命。
這個謝大夫,懂道上的規(guī)矩。
剛走到巷子口,謝冬梅快走兩步,拽住了鄭愛國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語速又快又急。
“你現(xiàn)在馬上回家一趟?!?/p>
鄭愛國一愣:“回家干啥?”
“床頭柜,最底下那個抽屜,里層有個布包,存折在里面?!敝x冬梅的眼神在夜色里亮得驚人,“去銀行,取一萬塊錢出來?!?/p>
“好的!”鄭愛國了然,現(xiàn)在這些開銷都還是陳硯君自己的錢,這事得花不少,不能既讓別人幫忙還讓別人出錢的道理。
“取了錢,別耽擱把明禮和明成給我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