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生病的原因,困意比想象中來得快,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里一滴淚從眼角流下,沈淮野伸手擦去安恬眼角的淚,幾不可聞地嘆息:“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
安恬這一病就是兩天,連沈京晨來房間看望她的時候,她都有氣無力的。
好在家庭醫(yī)生每天過來給她輸液,安恬的體溫很快退了下去,身體也不再那么難受。
等身體一好,安恬又馬不停蹄回到中芭排練。
為了趕上落下的進度,她一排練就是一整天,從中芭出來之后,外面的都黑透了。
安恬打車回去,路上她接到沈淮野打來的電話。
“你回中芭訓練了?”
沈淮野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散漫慵懶,但安恬莫名有些心虛,“嗯,我已經(jīng)退燒了?!?/p>
沈淮野冷哼,“誰前兩天還鬧著說難受的,剛好就折騰,不怕又發(fā)燒?”
安恬不服氣地反駁,“我身體才沒那么弱呢,那是前幾天我沒休息好才會生病?!?/p>
沈淮野吊兒郎當,“行,要是又發(fā)燒打針,可別跟我哭?!?/p>
安恬臉頰發(fā)燙,莫名從這句話里聽出點嬌慣。
“現(xiàn)在在哪?”
電話那頭沈淮野的聲音把安恬的思緒拽了回來,她看了眼窗外,“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沈淮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我跟兒子在家等你吃飯?!?/p>
“跟兒子在家等你”像是暖流填滿了安恬的心臟,臉頰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知道了?!?/p>
掛了電話,安恬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她抬起頭,正好對上后視鏡里那雙漆黑的雙眼。
安恬愣了愣,下一秒司機就把目光轉(zhuǎn)開了。
她心里有些犯嘀咕,那抹從眼底劃過的陰翳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過了一會兒,安恬忽然發(fā)現(xiàn)計程車行駛的方向不是回沈家的路,她疑惑道:“師傅,你是不是開錯了?回去的路不是這條?!?/p>
“沒開錯。”
駕駛位的男人開口的聲音陰森森的,“就是這條路。”
沒等安恬反應過來,男人突然回頭,手上的玻璃瓶對著安恬臉上猛地一噴。
一股刺鼻的氣味驟然襲來,安恬瞬間頭暈目眩,腦袋越來越重,她本能地想去開車門,身體卻忽然一軟,倒在座椅上。
失去意識前,她看見司機摘下口罩,露出滲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