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安恬,管家顯得有些意外,立刻迎了上去,“夫人,你怎么來了?”
安恬稍稍冷靜下來,盡量讓自已看不出什么端倪,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靜,“上次我有樣東西掉在沈淮野的房間了,我方便上去找一下嗎?”
安恬是沈淮野領(lǐng)了證的妻子,身份不同一般,她這么客氣,管家反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說:“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您當然可以上去。”
安恬說了聲謝謝,盡量不暴露自已的端倪,故作冷靜地上了二樓。
沈淮野房間里的擺設(shè)還跟她上次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安恬看著那張柔軟的大床,仿佛還能想起跟沈淮野躺在那張床上的一幕。
來到書桌前,安恬看著右上角的位置,想到上次就是在這里擺放著一個相框,可是現(xiàn)在卻空空如也。
自從沈淮野收進去之后,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擺出來過。
到底是什么照片能讓沈淮野謹慎成這樣子。
看著面前的抽屜,安恬指尖微微顫抖起來,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打開這個抽屜之后會有什么東西被改變。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終于鼓足了勇氣,用力拉開了抽屜。
那一刻就像打開了塵封已久的潘多拉盒。
抽屜里躺著那個被沈淮野收進去的相框,倒扣著放在里面。
安恬伸手拿了起來,緩緩翻了個面。
當看清里面的照片之后,安恬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腦袋里猛然炸開,耳朵里響起尖銳的嗡鳴聲。
照片里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站在草坪上,襯衫規(guī)矩地扎進過膝長的淺藍色裙子里,頭發(fā)扎起,露出白皙的側(cè)臉。
她似乎是在跟旁邊的人說話,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xiàn)。
這張臉安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她自已。
她不知道沈淮野什么時候偷拍了這張照片,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
樓下傭人的嬉鬧聲變得刺耳,心跳聲如同鋼針刺入耳膜,落地窗外投下的光斑開始旋轉(zhuǎn)。
安恬拿著相框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整個人呼吸變得急促。
沈淮野調(diào)查謝斯南,找她合作,又借宋子騫的名義把她當?shù)舻纳莩奁啡稼H回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早就算計好的。
這一瞬間,仿佛所有的迷霧都撥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