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圣上,冤枉,貧道絕無二心,這一定是北狄人的詭計,他們就是想陷害忠良,想要離間君臣啊,圣上,你莫要只聽完顏泰的片面之詞,他那名冊肯定有假……”
穆宗皇帝怒從心氣起,豁然抬手掃落茶盞,摔在了國師跟前,“適才,你們都認可完顏泰的名冊是真的,短短幾息,你們就不認了?”
他頓了頓,把名冊扔給了沈硯舟,“韞之,此案你親自負責(zé)審查,是真是假,給朕仔細查!朕相信皇城司的人,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是。”沈硯舟撿起名冊,俯身叩拜。
國師面如死灰,冷汗從鬢角滑落,方才自己說的話,全部都被穆宗皇帝那來堵他自己了。
可那時,他是覺得裴司堰必死無疑,才說了那么多狠話?。?/p>
完顏泰那個蠻子太不靠譜了,為什么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一本簡單的名冊都會搞錯嗎?
穆宗皇帝盛怒,“還不拿下!”
禁軍們抽刀即刻把國師羈押帶了下去。
穆宗皇帝掠過譚婕妤那驚惶的臉,驟然冷喝,“來人,擬旨,睿王患有腿疾,即刻回封地延昌修養(yǎng),譚婕妤與他一同回去,無詔不得回京!”
譚婕妤面色慘白,跪在地上,移動膝蓋一步步爬到了穆宗皇帝的腳跟面前,抱住了他的腿,哭得撕心竭力,
“圣上,冤枉??!圣上,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那名冊肯定是假的,圣上,這背后之心心思歹毒,就是想挑撥你和睿王的父子關(guān)系,你莫要上了當(dāng)……”
穆宗皇帝冷笑一聲,咬牙道,“譚婕妤,誰陷害你們?”
“臣妾人微言輕,不敢說,只是臣妾明白,誰得益,誰就有嫌疑!”譚婕妤眼眶紅腫,鮮紅的唇瓣不停地顫抖。
穆宗皇帝面色很冷,他的眼睛又不瞎。
完顏泰是故意挑釁竇文漪的,而他看她的眼神,火辣辣的,是男人覬覦女人的神情。
裴司堰心高氣傲,連他這個父皇都沒放在眼里,哪里會朝北狄人低頭?
他方才甚至對完顏泰動了殺心,所以他們不可能合謀!
話音一落,穆宗皇帝拂袖而去,馮大監(jiān)先是一怔,旋即急忙跟了出去。
裴司堰淡淡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譚婕妤,主動牽起竇文漪的手,“累了吧?走,我們回家?!?/p>
家?
東宮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嗎?
竇文漪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嗯。”
裴司堰攔著她的腰走到了門口,驀地停下腳步,扭頭朝沈硯舟看了過來,“又要辛苦沈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