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欣慰地笑了,“嗯?!?/p>
馬車停在了東宮的大門,竇文漪衣裙和發(fā)髻都有些凌亂,口脂早就被他弄花了,她若就這樣下去,不是平白讓人浮想聯翩嗎?
裴司堰見她磨磨蹭蹭不肯下馬車,隨手抽出一件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剛一下馬車,身子忽地騰空,天旋地轉,就被他抱在了懷里。
“裴司堰,你做什么,人言可畏……”竇文漪驚呼,雙手胡亂在他胸口掙扎。
“漪兒,乖點,別亂動,我們本就是夫妻,我抱你回去,天經地義!再說,咱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還怕抱一抱嗎?直接回梧桐苑,把剛才的事繼續(xù)做完?”
她羞得滿臉通紅,只得掩耳盜鈴,把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里……
翌日清晨,天氣比往日更冷了。
竇文漪穿戴整齊后,就坐上馬車準備出門,她昨晚跟裴司堰簡單提了要見竇茗煙的事,可還沒詳談,就被他摁在床榻之上。
翠枝拿著大氅和手爐追了出來,“姑娘,今日我們去哪里?”
“去皇城司!”
竇文漪似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身后的赤焰,“你想法子先給殿下說一聲。”
裴司堰很介意她私下見沈硯舟,皇城司的詔獄又叫‘隱獄’,竇茗煙身份特殊還懷有身孕,穆宗皇帝雖留她一命,可也恨透了她,所以讓皇城司的人把她羈押了起來。
要見到竇茗煙,是繞不開沈硯舟的。
牢獄內泛著一股陰暗潮濕的腐味,竇文漪用手帕捂住口鼻,跟在獄卒的身后慢慢朝前走,不一會就到了一間簡陋的房間。
沈硯舟身姿挺拔,面容清癯,膚色蒼白,身著一襲緋紅的官袍,腰間佩戴著玉帶,哪怕只是尋常的官袍,卻襯得他氣質出塵,令人一見難忘。
他眉宇間似帶著淡淡的憂郁,主動開口,“太子妃屈尊到此,所為何事?”
竇文漪心中感慨萬千,她何嘗聽不出他口中的疏離,可畢竟他們身份有別,也不得不有所避諱。
“沈大人,我今日過來,實在是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硯舟抬手,屋子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竇文漪把自己的想法大概說了一遍。
“……你是懷疑,國師和已逝的‘賢王’有關?”沈硯舟面色愕然,完顏泰扯出來這樁案子真是越來越復雜。
皇城司的人已連夜審了國師,可他心智堅韌,拒不認罪,以至于他們都毫無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