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腦子一轉(zhuǎn),有些為難道:“周代表,不瞞你說,咱們村沒幾個合適的后生仔?!?/p>
“就拿我家海生來說吧,這小子從小就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出海打漁,所以連水都不會游?!?/p>
“雖說讀了新式學堂,后來家里沒錢,就沒上完中學,現(xiàn)在只能在家?guī)腿藢憣懶?,算算賬啥的。”
聞言,剛剛還耷拉著腦袋的周福臨,立馬兩眼放光:“阿公,你是說你兒子能寫會算?”
陳貴毫不在意的點了點:
“嗯~,能寫會算有啥用?當初他們學校的老師,還夸他數(shù)什么成績好來著?!?/p>
“數(shù)學成績!”周福臨脫口而出道。
“對對對!就是數(shù)學好,結(jié)果有啥用?還不是掙不到錢。”陳貴提起兒子,便忍不住搖頭道:
“咱們漁民家呀,就沒有靠讀書養(yǎng)活自己的命?!?/p>
見周福臨若有所思的不說話,陳貴接著叫起苦來:
“現(xiàn)在家里面,就指著海蘭和我出去打漁掙點零碎?!?/p>
“她一個姑娘家,總不能一直跟我出去捕魚吧?早晚還得嫁人。”
只是稍微沉吟,周福臨便直接問道:“阿公,你女兒會打漁?那她識字嗎?”
陳貴一頭霧水,不清楚對方問這話的來由,不過還是老實道:
“會打漁是不假,識字的話她哥偶爾會教她幾個,唉~,上不得臺面?!?/p>
“啥叫上不得臺面?”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屋外院子里傳來。
陳海蘭剛在集市上賣完海貨,擔著兩個大竹筐回到了家。
剛進院便聽到阿爸在嫌棄自己。
周福臨忍不住往屋外瞅了瞅。
一名戴著黃斗笠,頭纏著花布,身材結(jié)實的大姑娘,正一臉警惕的看向這邊。
那眉眼透露出一股子英氣,絲毫不比男人差多少。
聽到女兒回來了,陳貴一臉憨笑的迎了過去:
“呵呵,細妹回來啦,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武榮支部的周代表。”
一聽對方的來歷,陳海蘭立馬放下戒備,樸素的笑道:“你好周代表,剛剛多有失禮,不要見怪哈。”
隨后看向自家老爸,有些嗔怪道:
“爸,啥叫上不得臺面?讀書、看報、寫信,我啥不會?”
陳貴悻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