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賭場三樓的檀香在鎏金香爐里靜靜燃燒,煙氣順著雕花窗欞飄向夜空,混著樓下賭客的喧嘩,織成一片曖昧的霧。
林臻斜倚在酸枝木羅漢床上,墨玉扳指有一下沒一下叩著嵌螺鈿的小幾,目光落在對面軟榻上的張儷身上。
她穿一件紫色云錦旗袍,開衩處露出的雪腿在燭光下泛著暖光,鞋尖正勾著香爐垂落的流蘇晃蕩。
林臻最喜歡這樣欣賞一位美人了,不帶任何邪念,沒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欣賞一朵盛開的花那樣純粹。
張儷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心里甜蜜的同時,說道:“夫君,這香是波斯商隊新帶來的,叫什么什么‘夜宴’,燒起來倒是香得勾人,但妾身總覺得膩歪,夫君聞起來如何?”
她指尖劃過旗袍領(lǐng)口的珍珠鏈,鏈墜在鎖骨處投下細(xì)碎光斑,白得恍人。眼尾輕挑,涂著丹蔻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腕間的翡翠鐲。
林臻越看越覺得她鎖骨精致,像是能養(yǎng)魚,可偏偏她又不是骨感美人。
“嗐,這錢賺得多了,連熏香都帶著一股銅臭味?!?/p>
見張儷要生氣,林臻笑道:“開玩笑的嘛,你知道我從來不熏香的,但是這個味道我好像在哪聞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你剛剛說是波斯商人送的?”
“對啊,也是合作過幾次都老客戶,每次來京城都會帶些新鮮的小玩意送過來?!?/p>
林臻自從拜火教事件之后就對波斯人沒有什么好感,張儷提起時,他蹙起眉頭,說道:“還是小心些,波斯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夫君放心,他們每次帶過來的東西都是有人檢驗(yàn)過的,不會有什么危險?!?/p>
林臻鼻子很靈,他聞了聞這個夜宴香,最后用手扇了扇:“趕緊熄滅,以后不要再點(diǎn)了?!?/p>
張儷聽話的熄滅香爐。
林臻端起青瓷茶盞,茶湯里映著張儷那美顏動人的側(cè)顏,說道:“其實(shí)比起香料,我更好奇你怎么讓富貴輸?shù)眠B褲衩都不剩的?!?/p>
張儷忽然坐直身子,旗袍開衩又往上滑了寸許:“夫君這是哪的話?富貴不是賭王嗎?他也會輸?
說完她從果盤里捏起一粒葡萄,汁水順著唇角滑落。
林臻見她不像說謊的樣子,追問道:“你不知道?就在剛剛,富貴已經(jīng)輸?shù)羲屑耶a(chǎn),被你們這收債的人帶回家了?!?/p>
“這妾身還真不知道,賭場的一應(yīng)事情都交給閆菲閆苗去打理了,妾身只把握大的方向?!?/p>
說完張儷喊來丫鬟,命她把閆菲閆苗帶過來。
林臻好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也就沒管。
很快,閆苗上樓,敲了敲門。
“咚咚咚?!?/p>
“進(jìn)?!?/p>
“老板!”閆苗先是對張儷行禮,隨即看到林臻,便笑靨如花地說:“世子!!”
這聲世子喊得帶著幾分驚喜與開心。
張儷輕咳兩聲,問道:“咳咳。我問你,富貴那邊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