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見狀,立刻再喊人進來,將楚惜靈抓獲,押往后殿。
薄暮的余暉如破碎的金紗,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慕容嫣寢宮那奢華至極的龍榻之上。
榻上,林臻面色慘白如紙,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頭不斷滲出,身子時而劇烈顫抖,似是陷入了無盡痛苦的夢魘深淵。
原本意氣風發(fā)的他,如今卻被這莫名的蠱毒折磨得不成人形,昏迷不醒,生死懸于一線。
寢宮內,一眾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圍在龍榻旁,個個額頭布滿汗珠,手指搭在林臻腕間,半日不敢挪開。
許久,為首的老太醫(yī)才顫巍巍地收回手,聲音帶著幾分惶恐與疑惑:“陛下,微臣無能,世子脈象沉穩(wěn)有力,除了腎水有些綿柔外,毫無紊亂之象,可這昏迷不醒、周身劇痛微臣實在是參不透緣由啊?!?/p>
其他太醫(yī)紛紛點頭附和。
因為大家都是這個診斷結果。
慕容嫣鳳目含煞,死死盯著林臻毫無血色的面龐,滿心的焦灼與心疼。
她蓮步輕移,親自端起藥碗,玉手拿起銀匙,舀起一勺烏黑濃稠的藥汁,輕輕吹散熱氣,送至林臻唇邊,聲音顫抖地說道:“夫君這是止疼藥,喝點吧”
林臻根本聽不見,也不張嘴。
慕容嫣只好把勺子里的湯藥倒在他嘴唇上,希望林臻可以慢慢喝下去。
但是,都撒了。
司馬椿蕾和顧鎮(zhèn)分立兩旁,亦是滿臉憂色。
尤其是司馬椿蕾,玉手攥著絲帕,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眶微紅,時不時抬眸望向林臻,眼中盡是深情玉擔憂;而顧鎮(zhèn)則眉頭緊鎖,不時差人去取冷水、換毛巾,忙碌間盡顯焦心。
“楚惜靈?。?!你竟敢謀害我朝世子!朕非殺了你不可!”慕容嫣嬌聲怒吼。
宮殿一隅,金絲楠木柱上,楚惜靈被拇指粗的鐵鏈死死鎖住。
她一襲藍裙凌亂不堪,發(fā)絲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可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透著幾分倔強與嘲諷:“呵,殺了我,你的愛人也別想活。”
慕容嫣踱步至她身前,鳳目燃著怒火:“說,這毒到底如何才能解?只要你說出來,朕放你自由!”
楚惜靈抬眸,直視慕容嫣,眼中毫無懼意,甚至還有些憎恨:“無解?!?/p>
簡單二字,如重錘砸在眾人心上。
慕容嫣怒極反笑:“呵呵呵呵?!?/p>
這時司馬椿蕾站出來說道:“楚惜靈,你別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如果你想同歸于盡,本宮可以把你送到男子監(jiān)獄去!讓你也體驗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
“來啊,你以為我怕你?還是說,你認為林臻會同意?”
“你什么意思?”慕容嫣立刻追問。
楚惜靈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呵呵呵,你以為這噬心蠱是怎么下的?還不是你們的好夫君貪戀我的美色?大白天里就把我按倒在雪地上慕容皇帝,你知道雪花冰屁股是什么感覺嗎?”
慕容嫣一口銀牙咬著咯吱作響。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要你們放棄對楚國領土的宣稱,放棄這場戰(zhàn)爭得來的一切!”
“不可能!這場戰(zhàn)爭是我大乾勇士用命拼下來的,絕不會因為林臻而放棄!”慕容嫣幾乎是失態(tài)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