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軟泥,在高速移動中再次扭曲變向。
化作一道更加飄忽、更加難以捉摸的扭曲黑煙。
同時,右手猛地向后一揮。
數(shù)枚淬毒手里劍如同毒蜂般無聲射出,并非射向襲擊者,而是射向原料堆不同方向的地面和墻壁。
“噗噗噗?!?/p>
手里劍沒入石堆和泥土,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激起小片煙塵。
不求傷敵,只為制造混亂。
干擾對方的視線和判斷。
爭取那千分之一秒的逃生機會。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瞬間鉆出墻洞,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這時,一名女子從夜色中閃現(xiàn)。
她穿著夜行衣,背后一把巨弓。
正是海棠。
她說了下哨子:“嘟。?!?/p>
“跑了?!?/p>
脖頸處被箭簇擦破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如同被烙鐵燙過。
一絲麻癢感正沿著血管向四周擴散。
他心中凜然。
果然是毒。
而且毒性猛烈霸道。
雖然只是擦傷,但毒素已經(jīng)開始入侵。
必須立刻處理。
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咬緊牙關(guān),強忍著眩暈和左臂的麻痹感,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如同鬼魅般在滬縣老城區(qū)錯綜復(fù)雜、污水橫流的背街小巷中穿梭。
每一次落腳都精準地避開積水坑和垃圾堆,腳尖點地,如同蜻蜓點水,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每一次呼吸都綿長而壓抑,將心跳和氣息壓制到最低。
他像一道融入黑夜的影子,在狹窄的巷道、低矮的屋檐、堆滿雜物的死胡同里急速穿行,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陰影和障礙物遮蔽身形。
身后,水泥廠那凄厲的警報聲和雪亮的光柱,如同為他奏響的恥辱樂章,越來越遠,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頭。
第一次出手,便鎩羽而歸。
滬縣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更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