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椿蕾攥緊了衣角,指節(jié)泛白,心底的羨慕如洶涌的潮水襲來。
如此漂亮的鳳袍和拖尾,為什么我不能穿呢!
不,與其說羨慕,不如說是嫉妒。
因為這一身鳳袍、拖尾不僅是尊榮,更是權(quán)力的象征,是慕容嫣君臨天下的鐵證。
而自己在這權(quán)力的陰影下,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即便自己的父親是當(dāng)朝丞相、即便自己是后宮之主、即便司馬家再根深蒂固。
這些在慕容嫣面前,依舊什么都不是。
而這一切,都是林臻給她的。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給我呢?如果我當(dāng)皇帝,絕對要比這個女人英明一百倍!
慕容嫣輕輕提起裙擺,那鳳袍的一角在她手中攥起,露出底下同樣繡著精美花紋的錦鞋,緩緩邁過門檻,金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仿若風(fēng)中舞動的火焰,十幾米長的拖尾在地上與石子觸碰,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直到慕容嫣身姿婀娜地邁進屋內(nèi),司馬椿蕾才覺膝蓋處的酸痛如針扎般刺來,她咬著下唇,雙手撐地,緩緩起身,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小心與卑微。
踏入殿中,暖意裹脅著淡雅的龍涎香氣撲面而來,卻驅(qū)散不了她心頭的陰霾。
慕容嫣慵懶地坐在最中間的暖榻上,暖榻上鋪著厚厚的錦衾,繡著戲水鴛鴦。纖細的手指輕輕擺弄著拖尾,動作優(yōu)雅從容,將那厚重的錦緞有規(guī)則地堆疊在軟塌旁邊,似是漫不經(jīng)心,又似刻意彰顯著掌控一切的悠然。
司馬椿蕾強壓下心頭的酸澀與忐忑,福了福身,輕聲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謙卑:“陛下昨天特意叫過去的宮女呢?為何沒有給陛下提拖尾?”
說話時,司馬椿蕾她微微抬眸,目光觸及慕容嫣那張傾國傾城卻冷若冰霜的面容,又迅速垂下。
可見她是心里有鬼,同時對慕容嫣也有種恐懼。
慕容嫣朱唇輕啟,聲線清冷,仿若寒夜中的碎冰:“朕還是喜歡自己打理?!?/p>
“那就這么在地上拖著,半天就臟,幾天就壞了呀?!?/p>
“壞了就讓那群宮女去修補,左右她們閑著也是閑著,再說夫君又找到一個賺錢的門路,以后宮里用不上的宮女就都趕出去做紡織吧?!?/p>
“臣妾遵旨?!?/p>
“還有?!蹦饺萱掏蝗灰揽吭谛“缸郎?,目光玩味地打量著她:“朕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告訴你。”
司馬椿蕾心頭一緊,忙又屈膝行禮,恭稱:“請陛下示下?!?/p>
慕容嫣微微抬眼,目光掃過司馬椿蕾,帶著審視與警告:“寧妃現(xiàn)在有了身孕,這是夫君的第二個孩子,萬萬不能有失。你立刻安排最妥貼的人去照顧她。記??!要無微不至,如果這個孩子有了任何一丁點的意外,朕拿你是問?!?/p>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在司馬椿蕾耳畔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