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上,正騎著兩個粉雕玉琢、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是林臻的長子林承煜和次子林承樹!兩個小家伙都穿著喜慶的大紅錦緞襖褲,小臉紅撲撲的,興奮得哇哇大叫!
“駕!駕!爺爺快跑!沖??!打蠻子!”兩歲的林承煜小手緊緊揪著林震仙一縷雪白的胡子,另一只手揮舞著一柄小巧的木刀,嘴里發(fā)出稚嫩的喊殺聲。
“打蠻子!打蠻子!沖??!”一歲的林承樹還不怎么會說話,只會鸚鵡學(xué)舌般地跟著哥哥喊,小胖手也學(xué)著哥哥的樣子,揪著爺爺另一邊的胡子,小屁股一顛一顛的,把爺爺當(dāng)成了沖鋒陷陣的戰(zhàn)馬。
“哎喲!哎喲!我的小祖宗們!輕點!”林震仙一邊配合地在地上爬行,一邊夸張地齜牙咧嘴,發(fā)出“痛苦”的哀嚎,但那雙銳利如鷹隼的老眼里,卻盛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寵溺和滿足,臉上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菊花,每一道褶子都透著快活。
他爬幾步,就故意“哎喲”一聲,引得兩個小家伙咯咯大笑,揪得更起勁了。
地毯旁邊,還坐著兩個穿著粉嫩襁褓、如同玉雪團(tuán)子般的女嬰(林臻的兩個女兒),被奶娘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
她們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地上“打仗”的爺爺和哥哥們,小嘴里咿咿呀呀地吐著泡泡。
林震仙爬過她們身邊時,還不忘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刮一下小孫女嫩豆腐般的臉蛋,逗得小女嬰咧開沒牙的小嘴,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整個松鶴堂內(nèi),充滿了孩童稚嫩的歡笑聲、林震仙夸張的“慘叫”聲和奶娘們壓抑的低笑聲,一派其樂融融、天倫共享的溫馨景象。
林臻踏入松鶴堂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一身玄色蟠龍常服,身姿挺拔,臉上帶著一絲風(fēng)塵仆仆的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深邃。
他看著地上玩得不亦樂乎的祖父和兒子們,冷峻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
他并未立刻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門邊,看著這難得的溫情時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滬縣的驚濤駭浪,京城的暗流涌動,仿佛都被隔絕在這片溫馨之外。
“爹爹!”眼尖的林承煜最先發(fā)現(xiàn)了父親,立刻松開揪著爺爺胡子的手,手腳并用地從林震仙背上爬下來,像顆小炮彈般沖向林臻!
林承樹也緊隨其后,搖搖晃晃地?fù)淞诉^來。
林臻蹲下身,張開雙臂,將兩個兒子穩(wěn)穩(wěn)地接在懷里。
承煜像只小猴子般掛在他脖子上,承樹則抱著他的腿,仰著小臉,奶聲奶氣地喊:“爹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