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兒嚇得魂飛魄散!他認出了疤痢頭!
是“蝎子幫”的人!
黑蝎的手下!
他們找來了!
他尖叫一聲,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向后縮去,雙手死死護住懷里的油布包!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疤痢頭啐了一口,伸手就向霖哥兒抓來!
霖哥兒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一把塵土,猛地朝疤痢頭臉上揚去!
“??!我的眼睛!”疤痢頭猝不及防,被塵土迷了眼睛,慘叫一聲!
趁著這瞬間的混亂,霖哥兒如同離弦之箭,從疤痢頭腋下的空隙猛地竄了出去!
沖出窩棚!
沒命地向黑暗的小巷深處狂奔!
他聽到身后疤痢頭憤怒的咒罵和追趕的腳步聲!
恐懼給了他力量!
他像一只慌不擇路的小鹿,在小巷中左沖右突,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在港口工地跑腿鍛煉出來的)和瘦小的身形,拼命躲避著身后的追兵!
懷里的“鳴蟬”震動得更加劇烈,仿佛在為他敲響喪鐘!
他不知道該往哪里跑,只知道不能停下!
停下就是死路一條!
他慌不擇路,一頭沖進了一條更加狹窄、堆滿垃圾和破筐的死胡同!
前面是死路!
后面是追兵!
絕望瞬間將他吞噬!
他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看著疤痢頭三人獰笑著逼近,小小的身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顫抖,眼中充滿了淚水和無助。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廢棄染坊區(qū),那間如同巨大棺材般的靛藍染料倉庫深處。
服部半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識在無邊的黑暗和劇痛的深淵中沉浮。
脖頸處的傷口如同被烙鐵反復灼燒,腫脹的皮膚緊繃欲裂,蔓延的黑線如同活物般向心口爬行。
左半邊身體徹底失去知覺,冰冷麻木。
體內(nèi),那兩股失控的劇毒如同兩條發(fā)狂的毒龍,每一次沖撞都帶來臟腑撕裂般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寒。
死亡的陰影如同粘稠的瀝青,包裹著他,拖拽著他向深淵滑落。
然而,伊賀忍首那近乎變態(tài)的求生意志,如同黑暗中的一點火星,頑強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