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
他報出的這個縣名,在乾國無人不知,那是一片膏腴之地,交通咽喉,商賈云集,說是流金淌銀也不為過。
“那可是我大乾的經(jīng)濟(jì)特區(qū)!夠不夠富庶?夠不夠讓你大展拳腳?”他盯著夏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絲細(xì)微的表情。
夏竹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其微弱的光芒,如同灰燼中的火星一瞬即逝,隨即又恢復(fù)死寂。
她只是再次點(diǎn)了一下頭,清晰地吐出一個字:“好?!?/p>
沒有喜悅,沒有感激,只有一錘定音的木然。
林臻笑意更濃,那笑容帶著一種志得意滿和獵物終于入籠的放松。
他不再看夏竹,而是轉(zhuǎn)身,隨手推開了身后那間耳房沉重的、帶著鐵鎖銹蝕氣味的木門。老舊的門軸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打破夜的死寂。
“那就請吧,夏——縣——令?!彼麄?cè)身,做出一個頗有風(fēng)度的邀請姿勢,但那眼神中的戲謔和意味深長卻毫不掩飾。
夏竹沒有再看林臻,目光空洞地望著那扇敞開的、黑洞洞的門扉。
她知道,只要走進(jìn)去,自己就要和三十四年的干凈身體說拜拜了。
但她還是咬了咬下唇,邁步走進(jìn)去,即便那雙她最喜歡的繡花鞋有千斤之重。
林臻隨之而入,反手將門輕輕帶上。
木門閉合時,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哐當(dāng)”聲,隔絕了外面的微弱光線,更隔絕了門外的一切目光和聲響。
侯春整個人都傻了。
“春生,世子今天有點(diǎn)不對勁啊?!?/p>
王春生也木訥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啊,你跟世子這么長時間,平時她也這個樣子嗎?”
侯春搖搖頭:“就是因?yàn)闆]有過,所以我才好奇啊?!?/p>
“那要不要告訴家里?”
“別別別,這事兒如果浣碧夫人知道還好說,要是讓晴雯夫人知道世子半夜出門就為了睡一個半老徐娘,還不把家拆了?!?/p>
“說的也是,那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等唄,今晚有的等了,世子向來持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