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儷輕咳兩聲,問道:“咳咳。我問你,富貴那邊是怎么回事?”
“回老板的話,妹妹也不過是按規(guī)矩辦事。那富貴連壓十八把大,任誰都勸不住,總不能看著他把賭場搬空吧?“
話音未落,包廂門傳來三聲輕叩。
張儷再次說道:“進?!?/p>
侯春推門而入,垂手立在門邊:“世子?!?/p>
林臻抬手示意,侯春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話。
隨即林臻揮了揮手,侯春恭敬退下。
林臻目光看向閆苗,只見這妮子穿著大紅色的旗袍,很是驚艷。
“苗苗,聽說你收下了富貴的宅子?”
閆苗回答道:“是,世子消息靈通,不過他家就是間破宅子,也就地基倒還結(jié)實,妾身準備收回來推平重新建,當個倉庫用?!?/p>
說完閆苗看了看張儷的臉色,見她沒有生氣,便怯生生地湊到林臻身邊,脂粉香混著檀香撲面而來。
“世子是不是有別的什么想法?妾身都聽您的?!?/p>
林臻放下茶盞,摸了摸她乖巧的小腦袋。
閆苗像只粘人的小貓,露出一絲欣喜。
“想法倒是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怎么讓龍二設(shè)的局?十八把連大,換作旁人早該疑心了?!?/p>
閆苗下意識地又回頭看了看張儷的臉色,見她翹起二郎腿,雪緞襪底蹭過腳踏,悠然自得地飲茶,便回答道:“哪有什么局,不過是讓二樓的琴娘配合著撥了幾聲弦,那富貴自己紅了眼,怪不得旁人。再說了,他每次押注都要摸三把袖中玉佩,當別人看不見似的?!?/p>
林臻望著她胸前晃動的珍珠鏈,旗袍最上方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一個,露出飽滿的雪脯:“你倒是細心,連人家的習慣都摸得透。不過我看你這旗袍開得這么高,就不怕走光???”
閆苗耳尖泛紅,聲若蚊蚋地說:“這是妾身剛剛偷偷解開的,只給世子一個人看?!?/p>
“咳咳。”張儷輕咳一聲,不咸不淡地往這邊瞟了一眼。
閆苗連忙坐正身體,不敢再說。
林臻笑道:“侯春自作主張,讓收債員把富貴的老婆放了,不會壞了賭場規(guī)矩吧?”
閆苗奸詐一笑:“嘻嘻嘻,就算侯將軍不說,我們也不要她的老婆?!?/p>
“為什么?富貴不是把房產(chǎn)和老婆都抵押了嗎?”
“世子有所不知,英雄賭場是京城里勞工待遇最好的產(chǎn)業(yè),就算是后院洗衣做飯的女工,都有無數(shù)婦女打破頭想擠進來干活呢,我們怎么會要他的老婆?這么做也只是讓他下注有所顧忌,誰知道這個人渣賭紅了眼,什么都不管了?!?/p>
“也對,我們賭場的姑娘,哪個不是千挑萬選的?!?/p>
張儷忽然冷笑接茬,道:“千挑萬選?呵,上個月收的那個翠喜,手比男人還粗呢,端茶倒水摔了我三個青瓷盞。也就侯春會做順水人情,換作龍二,早把人發(fā)賣去關(guān)外了?!?/p>
“龍二是你們專門培養(yǎng)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