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請問!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句隱瞞!”陳昌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橙萱蹲下身,隔著冰冷的鐵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間的呢喃,卻字字如刀:“鄭老太太,就是個(gè)鄭有財(cái)?shù)睦掀牛窃趺此赖???/p>
“鄭……鄭老太太?”陳昌黎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隨即是更深的恐懼,“她不是自己失足掉井里淹死的嗎?都……都死了快二十年了……仙子問這個(gè)干什么?”
“掉井里?”橙萱冷笑一聲,打斷他,聲音陡然轉(zhuǎn)寒,帶著刺骨的威脅,“陳昌黎,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呢?還是覺得我手中的劍不夠快?!”
她緩緩站起身,右手看似隨意地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拇指輕輕摩挲著冰涼的劍鐔,發(fā)出細(xì)微卻令人心悸的摩擦聲。
昏暗的光線下,她那雙清澈的眸子此刻卻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直刺陳昌黎的靈魂深處:
“本仙子耐心有限。再敢用失足這種鬼話糊弄我,我就讓你親身體驗(yàn)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失足!而且是永遠(yuǎn)爬不上來的那種!”
無形的殺氣如同實(shí)質(zhì)的冰錐,瞬間刺穿了陳昌黎最后的心理防線!
他看著橙萱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感受著那搭在劍柄上、隨時(shí)可能拔出的手帶來的致命威脅,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
他知道,眼前這個(gè)看似嬌俏的少女絕對說到做到!
她真的會殺了他!
“不……不要!仙子饒命!饒命?。?!”陳昌黎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任何僥幸,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雙手死死抓住鐵欄,涕淚橫流,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我說!我說實(shí)話!是……是我派人把她弄死的??!”
他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隨即癱軟在地,大口喘著粗氣,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橙萱瞳孔驟然收縮!
搭在劍柄上的手猛地攥緊!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席卷全身!
她強(qiáng)壓著立刻拔劍的沖動,聲音如同從牙縫里擠出來:“說清楚!時(shí)間!地點(diǎn)!過程!派了誰?!一個(gè)字都不許漏!!”
“是……天保十七年秋天……大概是九月……對!九月!”陳昌黎語無倫次,巨大的恐懼讓他不敢有絲毫隱瞞,“就在判了鄭元德夫婦死刑押赴刑場后的第三天夜里……”
他眼神渙散,仿佛陷入了那晚恐怖的回憶:
“我害怕……我怕那老婆子反悔,怕她哪天喝多了或者良心發(fā)現(xiàn),把我和她合謀誣陷兒子兒媳的事情抖出來……那我就完了!”
“所以……所以那天晚上……我找了我最信任的心腹長隨陳三!他他是我從老家?guī)淼募疑樱^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