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蒼白與潮紅的交錯,那份破碎與倔強的糾纏,在昏黃搖曳的光芒中,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脆弱的美麗。
她像是一件被精心保管卻又被強行剝開包裝的祭品,準備獻祭給眼前的權(quán)柄。
林臻的目光終于從燭火上移開,精準地落在了夏竹臉上。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了燭光和她此刻的模樣,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和一絲幾不可察的玩味在其中悄然流轉(zhuǎn)。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步,沉穩(wěn)地朝她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聲很輕,落在那干凈的地磚上幾乎無聲。
夏竹的心臟驟然縮緊。
她幾乎是出于自我保護,在他靠近到觸手可及的距離時,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了一步!
脊背狠狠地撞在冰冷的門板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輕響,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世世子!”夏竹的聲音帶著細微的、因極度緊張而無法抑制的顫抖。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尖用力到泛白。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床榻,又觸電般收回目光,臉頰更是燒燙得如同著了火,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從干澀發(fā)緊的喉嚨里擠出幾個破碎不成句的字眼:“下官……我……我從未……沒有圓房的經(jīng)驗……恐……恐怕……”
她低下頭,濃密顫抖的睫毛拼命遮掩著眼中翻涌的驚恐與無措。
“恐怕沒辦法……伺候好世子……”這自貶的言語,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剮著她最后的尊嚴。
林臻的腳步停住了,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籠罩在陰影與燭光交織的光影里。
聽到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他非但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微微牽起了嘴角。
“呵……那不重要?!彼Z氣輕飄,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事實。
夏竹驚愕地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燭光在他眼底跳躍,冰冷而專注。
“重要的是從此刻開始,你要一直乖乖聽話,懂嗎?”
夏竹的心臟狂跳著,幾乎要沖破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