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生下意識跨前半步,卻見林臻擺手示意他止步。
院中槐樹已抽出新綠,細(xì)碎的葉子篩下零星光斑。
夏竹正坐在樹下的石桌旁執(zhí)筆書寫,素色交領(lǐng)長衫裹著單薄身軀,卻掩不住頸間一截凝脂般的肌膚。
聽見動靜,她執(zhí)筆的手微微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洇開一朵墨梅。
林臻的視線掠過她消瘦的肩頭,最終定格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上,腹中暗笑,這女縣令倒生得副好皮囊,難怪能讓蓬萊縣的鄉(xiāng)紳們失了分寸。
“夏大人,世子來看你了?!蓖醮荷锨鞍氩?,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夏竹這才放下狼毫,起身時衣袂掃過石凳,驚飛了落在上面的麻雀。
“下官參見世子?!毕闹衿鹕頃r衣袂掃過石凳,驚飛了落在上面的麻雀。
林臻這才發(fā)現(xiàn)她腕間系著褪色的月白綢帶,襯得肌膚愈發(fā)蒼白,卻將胸前豐盈勾勒得愈發(fā)明顯。
御史臺竟連個像樣的刑具都未上,倒像是特意留著這抹春色給貴人賞鑒。
“夏縣令好興致?!绷终轷獾绞狼?,指尖拂過未干的墨跡。
他忽然傾身,溫?zé)岬臍庀⒎鬟^夏竹耳畔:“在寫《女誡》還是《女訓(xùn)》???”
這話帶著三分戲謔。
夏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槐樹粗糙的樹皮。
她卻抬眸直視林臻,三十四歲的婦人眸光竟比少女更灼人:“下官從來不寫那些限制女子的文字,而是在寫《蓬萊水利疏》,昨日觀星臺報說黃河將有汛情?!?/p>
她轉(zhuǎn)身時,林臻瞥見宣紙邊緣密密麻麻的批注,竟是用朱砂筆寫的注解,字跡力透紙背。
林臻反手握住那只遞賬冊的柔荑,觸手溫軟如玉,卻帶著練字磨出的薄繭。
這個動作過于大膽了。
以至于侯春和王春生都是面面相覷。
府里那么多漂亮夫人,而林臻卻還在勾搭別的女子。
果然啊,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殊不知,林臻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夏縣令。你在蓬萊的所作所為本世子已經(jīng)知道了,你可知道你會面臨什么處罰嗎??”
“不管是什么處罰,你先放開我?!毕闹窨s了縮手,但沒能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