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哪里是瘦馬,分明是廣寒宮的仙子!”
“這也太漂亮了吧?”
“你們看她的皮膚,好白好白啊!這若是能摸一下,少活十年都值!”
“身段好,皮膚白,長相貌美!人間極品啊,今晚誰他媽都不許和老夫搶,那個最白的,老夫要了!”
不僅僅是賓客,就連向來對長相自信點司馬椿蕾,都生出一股自嘆不如的感覺。
畢主持高聲喊著:“醉仙閣的姑娘,個個過目難忘——泣珠兒擅操《斷腸曲》,曾讓揚州知府為其散盡家財;含雪會七國外語,能與波斯商人對答如流;更有這個”
他突然扯開某位少女的紗衣,露出腰側(cè)朱砂繪制的并蒂蓮:“胭脂,她身上的胎記便是天然的祥瑞!”
叫胭脂的瘦馬微微蹙眉,似乎對畢主持這樣的動作很是不高興。
但是她沒有辦法反抗。
只有這樣把胸前大片雪白裸露出去,讓上千人同時觀看。
“啊!衣服掀開了!”
“哎呀,關鍵的地方看不到??!”
“誰說不是呢,再往下一點?。 ?/p>
“但該說不說她胸前的花可真好看,這姑娘估計價格不便宜啊!”
賓客的哄鬧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尤其是那些大色狼,眼睛都快把胭脂的紗裙看穿了。
西南角的富商之子不等畢主持把話說完,就扯著脖子大喊:“本公子出一千兩,要那個紅衣服的!”
話音未落,三樓傳來環(huán)佩叮當,某位貴婦擲出鑲滿寶石的錦帕:“一千五百兩!泣珠兒歸我調(diào)教!”
“狗屁,一千五就想買走泣珠兒?我出兩千!你那一千五拿回去買棺材吧!”
“大膽!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
“說的就是你,咋滴?”
林臻聽到有人爭吵,于是去看,就見戶部侍郎和工部員外郎一個勁兒的拉自己老婆,都說消消氣,消消氣之類的話。
好家伙,這種場合怎么能帶老婆來嘛?真拿自己當林臻呢。
林臻聽著樓下的對罵,自己端起酸梅湯輕啜,目光掃過臺下失控的人群。
穿緋色官服的御史大人正與富商勾肩搭背,全然不顧官服歪斜;平日里端莊的誥命夫人們也紛紛摘下鳳釵作為競價籌碼。
他忽然輕笑,墨玉扳指敲了敲瑪瑙幾面:“看來《瘦馬行規(guī)》推行前,這市場倒比賭場還瘋狂?!?/p>
張儷凝視著舞臺,指尖無意識摩挲旗袍開衩處的金線。
當某個瘦弱少女因站立不穩(wěn)險些摔倒,被牙婆狠狠掐住手臂時,她睫毛猛地顫動:“可憐的姑娘,連呼吸都要被教,被賣作瘦馬那日起便活得不如物件了,唉。”
“矯情!”司馬椿蕾涂著丹蔻的手指點向胭脂,“你瞧她生得這般標志,被哪家貴人買去都是享福?!?/p>
說完她忽然轉(zhuǎn)頭沖林臻嬌笑,“夫君,咱們也湊個熱鬧?若拍下泣珠兒,往后王府宴客可很有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