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駿馬拉著的鎏金馬車緩緩碾過王府的漢白玉拱橋,車輪與石板相撞,發(fā)出沉穩(wěn)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驚起了棲息在橋邊柳樹上的幾只夜鳥。
林臻抬手掀開綴滿東珠的車簾,一股裹挾著槐花香氣的夜風撲面而來,吹散了車內(nèi)殘留的胭脂水粉味。
他踩著雕花踏板落地,墨玉扳指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澤,抬眼便瞥見管家林安早已候在朱漆大門前,當即有些好奇。
今天因為揚州瘦馬拍賣會,慕容嫣特意下旨宵禁晚兩個時辰,平常這個時間林安早就睡覺了。
林安身上的青布長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躬著身,恭敬道:“世子!”
林臻跳下馬車,問道:“怎么還沒休息?”
“回世子,無舌公公來了,帶著一位少女在會客廳等您呢?!?/p>
“少女?”
林臻心下一沉。
該不會是泣珠兒吧?慕容嫣沒把她帶回皇宮,然后送家里來了?
什么情況,這一萬兩銀子我非給不可了唄?
沒錯,林臻還沒付錢呢,不過作為主辦方,畢主持他們并不著急。
堂堂大乾攝政王府,不可能差他的一萬兩銀子。
甚至說與銀子相比,還是面子更重要,王府不會因為一萬兩銀子就把面子里子全丟掉。
所以當泣珠兒走的時候,根本沒有人去阻攔。
林臻點點頭,對林安說道:“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p>
“是?!?/p>
林安轉身離開,并且吩咐丫鬟小廝全程跟著伺候馬車。
馬車里,司馬椿蕾的明黃緞面裙擺率先探出車廂,十二顆渾圓的東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夜色中劃出細碎的銀光。
“娘娘,奴婢接您?!?/p>
司馬椿蕾纖細的手搭在雪琪的手上,緩緩邁出車廂,腕間的三串東珠手鏈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如同悅耳的環(huán)佩叮咚。
月白色繡鞋剛一觸及地面,她便挺直了腰肢,發(fā)髻上的赤金步搖隨之輕輕顫動,整個人昂首挺胸,神態(tài)倨傲,宛如一只驕傲的孔雀,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著貴妃獨有的優(yōu)雅與高傲。
她簡單動了動腰,驚奇地道:“夫君,為什么您的馬車這么舒服?而臣妾的馬車坐起來總是腰疼呢!”
“因為我的馬車后面是用減震橋的,你的馬車是車轱轆。”
“?。繕蜻€能放在馬車上?。俊?/p>
司馬椿蕾哪里懂這些?
她是生不逢時啊,偏偏最會宮斗的人,沒有了宮斗對象,以至于現(xiàn)在閑得無聊都要買瘦馬回去下棋玩了。
林臻說:“這是靈兒改裝的,回頭我讓她多弄些出來,給大家的馬車都裝上橋,這樣坐起來就舒服了。”
浣碧下車后,張儷最后一個下車,她身著紫色旗袍,將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