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屬下何德何能不過是個護衛(wèi)”
“別跟我來這套,我說你行,你當然行。今年的科舉推遲到端午了,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即刻去吧,我還有事情?!?/p>
王春生握緊文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謝世子栽培!屬下愿為世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得了得了。”林臻笑著踢了踢他的甲胄,“少來這套虛的。”
說完忽然起身披上外袍,腰帶隨意一系,卻自有一股威嚴。
“我要去御史臺見見這位女縣令,看看她究竟長什么樣能讓陛下如此器重。”
“那屬下陪您一起。”
“也好?!?/p>
暮色四合,天際最后一縷霞光被御史臺飛檐上的獸首吞沒。
林臻踩著青石板上斑駁的光影緩步而行,玄色大氅在晚風中獵獵作響,腰間玉佩與佩劍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王春生與侯春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甲葉摩擦的沙沙聲在寂靜的甬道中格外清晰。
“世子,御史臺酉時三刻便閉門謝客了?!焙畲簤旱吐曇籼嵝?。
林臻腳步未停。
這個國家,還沒有他不能見的人。
很快三人來到御史臺大門前。
衙役本來正在打瞌睡,見林臻過來渾身抖個機靈,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參、參見世子!”
聲音抖得像風中殘葉。
林臻輕笑一聲,踏過門檻時帶起的氣流拂動衙役的衣角:“帶我去見夏竹?!?/p>
“是!夏大人關在丁字三號院?!毖靡圻B滾帶爬起身,腰牌在腰間撞得叮當響,“小的這就帶路,這就帶路!”
御史臺的院落布局如棋盤規(guī)整,卻比棋盤多了三分森嚴。
每道月洞門旁都立著石碑,刻著刑不上大夫的篆文。
林臻經(jīng)過乙字院時,忽聽得墻內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混著鐵鏈拖地的聲響,在暮色里拖出長長的尾音。
“世子請看,這便是丁字院?!毖靡埸c頭哈腰推開斑駁的朱漆門,腐木特有的霉味混著墨香撲面而來。
王春生下意識跨前半步,卻見林臻擺手示意他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