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眠藥與薄荷糖的較量（第3頁）

床頭柜上，三顆糖原封不動。他皺眉，快步走到床邊。

她閉著眼，呼吸平穩(wěn)。他伸手探她鼻息，剛碰到，她突然開口。

“你胃疼多久了？”

他愣住。

她沒睜眼，聲音很輕：“護士說，你吃了三個月胃藥。”

他收回手，退后半步，“她們話真多?！?/p>

“為什么救我？”她終于睜開眼，目光直直看著他，“你根本不認識我?！?/p>

他沉默幾秒，從口袋里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在她手心。

“因為有人欠我一頓飯。”他說，“你要是死了，我找誰要？”

她盯著那顆糖，沒說話。

他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彼凶∷?。

他回頭。

她坐起來一點，靠在床頭，聲音啞著：“糖……是什么牌子？”

他看了她一眼，“街角便利店賣得最便宜的那種?！?/p>

她低頭，看著掌心里那顆綠色的糖，輕輕“嗯”了一聲。

他走了。門關(guān)上。

她把糖紙一點點展平，放在床頭。窗外陽光照進來，落在她手指上。

她忽然想起什么，慢慢掀開被子，下床。腳步虛浮，扶著墻走到洗手間。

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眼底青黑。她盯著自已左耳垂的淚痣看了幾秒，伸手擰開水龍頭。

冷水拍在臉上，她打了個寒顫。

抬起頭時，鏡中倒影終于有了一點活氣。

她擦干臉，走回病床，拿起那顆沒拆的糖，放進嘴里。

薄荷味沖上來，她閉眼，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