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狼狽啊,陸閣主。
”她故意戳了戳紋,“被算計(jì)了?”陸景桓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閉眼極力隱忍著。
洛熙就這樣由著他抓著,娓娓分析道:“我就說你為何要將聽雪軒的溫度降的這樣低,原來是為了抑制它。
”她湊到陸景桓耳邊,蠱惑道:“陸景桓,橫豎都是要死的人了,不如把密卷還我?”她聲音柔媚,吐息清冷,帶著淡淡的海棠花香。
他向來厭惡女子近他身,更遑論她們身上那股嗆人的甜香。
可不知為何,他卻對這股縈繞在鼻尖的花香反感不起來,甚至覺得這縷香氣是不同的,是區(qū)別于所有熏香的清雅。
她的血,是否也如這縷香氣一般,香甜淡雅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嚇了一跳,急忙甩開了她的手。
洛熙不滿的揉著手腕,轉(zhuǎn)到另一邊,循循善誘:“陸景桓,你不敢運(yùn)功,滅不了這蠱,但我可以替你滅了它,就用十頁密卷來換,怎么樣?”他睜開眼,看似平靜的目光下燃著近乎癲狂的興奮,“成交。
”洛熙得逞一笑,雙指在半空畫出金色召喚符。
“錚——”千晝琴應(yīng)召而出,懸于半空。
她輕撫琴弦,沖陸景桓挑眉:“陸景桓,看在你為我搶解藥的份上,今日放過你。
”她指尖一挑,柔和音律流出,然而紅絲非但沒收斂,還愈發(fā)的變本加厲。
陸景桓不支,雙膝重重砸在了地上。
琴音戛然而止。
是蠱這琴音對蠱無效。
洛熙低低喚了一聲:“陸景桓?”陸景桓毫無反應(yīng)。
洛熙抖著手扯開他的衣襟,瞳孔驟縮——那只蠱蟲不見了,只有一個(gè)可能,它鉆進(jìn)了他的心脈。
那豈不是,必死無疑?她哆哆嗦嗦的搭上他頸側(cè),源源不斷的靈力順著他的經(jīng)脈流入,哭笑不得,“陸景桓,你你現(xiàn)在死了,我的密卷怎么辦。
”“呵”這笑聲將毫無防備的她嚇得一激靈,她猛地撤回手,卻在半空被他捉住。
相比于前幾次,洛熙感覺他這次的力道軟綿綿的。
他沒說話,將洛熙的手腕舉高了幾分,洛熙還沒弄清他的意圖,尖銳的犬齒已經(jīng)刺破皮膚。
洛熙低呼了一聲,算不上多疼,只是這疼痛猝不及防,驚了她一下。
她惱怒地抽出手,心疼的看著手腕上滲血的牙印,“陸景桓,你屬狗的嗎?”陸景桓舌尖輕舔過唇邊殘留的一絲血跡,混沌的眼底終于裂開一絲清明。
五年來,每一次反噬發(fā)作,他寧肯咬碎牙根也不曾吸食他人精血,可為何,方才意識渙散時(shí),那縷熟悉的氣息,會令他那般情不自禁洛熙見他沒死,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探上他的脈搏,治愈靈力剛一輸入經(jīng)脈,一股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手猛地一縮,卻已來不及。
陸景桓體內(nèi)暴走的紅絲纏如嗅到血腥的毒蛇,已然順著二人皮膚相觸的地方刺入她指尖。
猩紅絲線越鉆越深,所過之處,血肉如被烙鐵灼燒。
洛熙咬緊牙關(guān),冷汗瞬間浸透后背。
那絲線鉆入皮膚的感覺就如幼時(shí)師父罰她跪在碎瓷上一般,可瓷片起碼是干凈的,這東西卻像活蛆一樣,直往她骨頭縫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