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城外,北燕軍營。
裴勇疲憊的面孔帶著深深的迷惑和驚愕,他眼前數(shù)不清的傷兵哀嚎著被抬入營地內(nèi)醫(yī)治。
今晨,他本來打算一鼓作氣將洛州城墻全部轟塌,隨即攻下洛州??墒抢谆饛楆嚑I突然發(fā)生巨大baozha,燕軍陣地陷入一片火海。幸虧他早就知道雷火彈容易自爆,將主力燕軍的位置向后推移,雖是如此,依舊有不少燕軍被炸死燒死。
這場baozha大火來的實在匪夷所思,為了謹慎起見,他命令軍隊后退二十里地暫時休整。
“大將軍!”國師達哈急匆匆的來到他身側(cè),“陛下來了密令!
裴勇拆開一看,臉色愈發(fā)凝重,他沉默半晌,終是將密令遞給達哈,“國師,今晨雷火營的連番自爆,不是偶然!陛下在豐城也遇到類似的攻擊!陛下下令暫停使用雷火彈,還命我將洛州統(tǒng)兵之權(quán)交給你,火速率領(lǐng)二十萬精兵前往豐城!”
達哈大驚失色,“如此這樣的話,洛州軍力會被大大削弱??!”
裴勇長嘆一聲,“不奪下豐城,陛下不會罷休的!依旨行事吧
艱難
豐城府衙。
謝元洲濃密卷曲的眼睫輕顫著,慢慢睜開了眼睛。
“公子,您醒了?心口還疼嗎?”楊平和韓銘圍在床前,滿臉擔憂的望著他。
“呃—”他喉間痛吟,毫無血色的臉龐顯得羸弱極了。
楊平輕輕按住他:“公子,您先別動,軍醫(yī)剛給您看診過,他說您先天心疾發(fā)作的很厲害,剛才您昏迷時,軍醫(yī)已經(jīng)給你喂了補益心脈的藥湯,此時且不可再妄動了,必須靜臥休養(yǎng)!”
元洲沒有理會他的勸阻,目光望向韓銘,紫黑的唇瓣動了動,“燕軍動向如何?
韓銘連忙回稟:“侯爺勿憂,此戰(zhàn)重挫燕軍,拓跋雄似乎被嚇破了膽,雖然燕軍依舊圍困豐城,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p>
“咳咳咳——”元洲一陣急促咳嗽,咳啞的嗓音道:“拓跋雄一定會急召援軍,繼續(xù)攻打豐城!燕軍軍糧不足,我們只要堅守住,待燕軍糧草斷絕,必然自亂。到時候就是我大夏各路主力反擊之時!”
說完這一大段話后,元洲累的喘息休息了半天,才繼續(xù)說道:“韓將軍,待燕軍再次來攻,你將我上次給你的改良版雷火彈,綁在箭矢之上,點燃引信后射向敵軍。那些雷火彈應(yīng)該能夠抵擋一段時間。時間緊迫,你盡快去準備吧?!?/p>
“末將得令!”韓銘急應(yīng)離開了。
楊平扶著元洲慢慢躺了下來。
元洲干涸的嘴唇微微開合著,呼吸急促而混亂。
楊平為他掖好棉被,正想去取些粥糜來喂給公子,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阿平,你跟我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