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桑沖這些人揮了下手,口中說了幾句狄語,那些人繼續(xù)彈唱起來,而領(lǐng)頭男子把手中的狼頭樂器,恭敬的呈給多桑。
元洲近觀這樂器形圓似月,聲如琴,想來應(yīng)該是狼戎的民族樂器。
多桑似猜到他所想,修長的手指輕輕撥了下琴弦,發(fā)出一串清脆柔和的聲音,“元侯,此乃我們狼戎的狼頭月琴。我們狼戎人不論男女老少,大多通曉音律,牧民們在勞累了一天后,都喜歡圍在一起彈奏喜歡的樂曲?!?/p>
“原來如此?!痹撄c了點頭。
多桑垂眸鎖住他的臉,語氣鄭重了幾分,“向來都是別人為本王獻(xiàn)曲,今日,本王便破例為你獻(xiàn)曲一次,作為回禮吧!”
謝元洲微愕,隨即頷首道:“大王如此客氣,謝某便洗耳恭聽。”
此時已近黃昏,尚未全黑的天空中,一輪銀白色的圓月隱隱浮現(xiàn)。
淡淡的月光下,多桑的手指靈活的在琴弦上跳躍起來,發(fā)出陣陣飽滿的弦音,似乎每一個弦音都蘊含著月光的溫柔和力量。
而多桑的雙眸一直凝視著謝元洲的眼睛,眼底流露出的罕見的柔情,像是奔騰不息的溪流,深情而堅定。
元洲神色平和,視線落在月光籠罩下的茫茫草原上,靜靜的聽著他撫琴。
而不遠(yuǎn)處那些彈琴唱歌的狼戎人聽到多桑彈的樂曲,紛紛停止彈奏,齊刷刷的望向多桑彈琴的對象謝元洲,眼神中俱是驚奇和羨慕的目光。
元洲發(fā)現(xiàn)那些人異樣的眼神后,有些許詫異,難道被天陽王獻(xiàn)曲是很大的殊榮?這些人怎么都如此盯著自己看?
待最后一個琴音在多桑手指間躍出后,那些圍觀的狼戎人紛紛鼓起雷鳴般的掌聲,同時以一種期盼的目光望向謝元洲,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謝元洲眨了眨眼,難道這些人是挑自己沒有喝彩,他連忙拍了幾下手,“大王琴技真高超!”
多桑放下狼頭月琴,一步一步走到元洲面前,眼底波光流轉(zhuǎn),嘴角露出一抹性感魅惑的笑,“元侯,聽出剛才曲子的內(nèi)涵深意了嗎?”
元洲輕咳一聲,“這個內(nèi)涵深意”
真不是他沒有仔細(xì)聽人家彈琴,只是萬事都難不倒的謝元洲,其實還是有一件事能難倒他,那就是,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是一個音癡,根本不通音律,他相信剛才多桑彈的曲子一定很好聽,但在他耳朵里,跟鋸木頭的聲音,其實區(qū)別不大,他又怎么能聽出曲調(diào)內(nèi)涵深意呢?
可若是不夸幾句,似乎禮節(jié)上過不去,他隨即開口贊道:“大王的曲意深遠(yuǎn),內(nèi)涵廣闊,深刻抒發(fā)了大王心中對狼戎家鄉(xiāng)和子民的熱愛情懷”
多桑眼中亮閃閃的光漸漸黯淡下去。
謝元洲一通萬金油稱贊終于說完。
多桑性感的喉結(jié)滑動一下,聲音啞了幾分,“元侯,這首曲子名叫《緋月夜》,還是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它的曲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