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望著茶杯里自己清瘦的倒影,平靜的語氣透著一股堅定,“阿平,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需要我們?nèi)プ隽恕?/p>
大夏承天帝五十二年十二月初三,八十歲的承天帝病情危重,初四,皇太孫奉“延壽詔”離京,前往京郊的祭天壇向上天祈禱,希望能延長承天帝的壽命。
初五晚上,亥時剛過,吳王秦天舒帶著五城兵馬司的士兵突然攻擊皇宮,受命守宮的羽林衛(wèi)統(tǒng)領張勇,直接開門投降,吳王幾乎沒費什么吹灰之力,就帶兵殺入了皇宮。
“砰——”承天帝寢殿的大門被重重踹開。
秦天舒一身甲胄,帶著一眾士兵,兇神惡煞的闖入了承天帝寢殿。
寢殿之內(nèi),侍奉的宮使和宮女紛紛驚慌逃竄,被秦天舒手下全部砍死,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充斥在空氣中。
秦天舒的目光落在層層黃色帷幔后面的龍床,他舉起劍將那些黃色帷??陈?。
但見偌大龍床之上,承天帝畏縮在厚厚的棉被中,兩只深陷的眼睛空洞無神,透著股麻木和絕望之色,干涸無光的唇不斷開合,進氣不多,已然是強弩之末。
而床榻邊侍疾的人竟是一位面容清癯,身姿如松的年老女道士。
秦天舒看到此人,心中有些吃驚,這女道士竟是安陽長公主!她不是在南華山隱世悟道嗎?
安陽長公主面無懼色,蒼老有力的聲音道:“怎么?秦天舒,貧道出現(xiàn)在這里,你很意外?”
秦天舒惡狠狠道:“哼,你在這里也好,省的我再去南華山殺你!”
承天帝艱難轉(zhuǎn)頭看到秦天舒的兇相,顫抖的手無力指著他,從喉嚨深處擠出一抹微弱無力的聲音,“秦天舒,你要做什么?”
秦天舒冷笑一聲:“秦偉業(yè),你真是病的要死了,連我要奪你的皇位,都看不出來嗎?”
承天帝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大膽賊子!昭明呢?”
秦天舒嘴角掛起嘲諷的笑,“他現(xiàn)在應該在祭天臺,被本王的手下給剁成肉醬了吧。啊哈哈——”
承天帝臉頰肌肉激烈抽搐著,“秦天舒,朕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何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秦天舒眼中露出兇狠之色,“秦偉業(yè),你應該慶幸,黎州馮倫之亂若不是秦昭明橫插一杠,這天下早就是我的天下了?!?/p>
承天帝臉色驟變,幾乎從龍床上摔下來,被安陽長公主及時扶住,“你說什么?”
秦天舒語氣充滿了輕蔑:“事到如今,我就讓你死個明白!馮倫、陳斌都是我的手下,無論是馮倫黎州叛變,還是陳斌在東宮虐殺你的兒孫,都是我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