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么?為什么一點痛苦和悔恨的反應(yīng)都沒有?
這時,孫伍突然想起來什么,拍了下腦袋,“哦,屬下想起來,有句話,謝待詔說過好幾次!”
昭明掀起眼皮,“他說什么?”
孫伍:“他說皇宮的飯菜太難吃了!”
秦昭明:“……”
“啪——”龍案上的奏折被揮落在地,秦昭明低吼道:“滾出去!”
孫伍嚇得縮著腦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秦昭明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薄唇狠狠吐出幾個字,“謝元洲”
天武帝元年三月,大夏皇帝秦昭明追謚生母紀(jì)氏為皇太后,追謚乳娘金氏為晉國夫人。
秦昭明親自護(hù)送兩人靈樞遷入皇陵。按禮制,御前待詔不必跟隨。
謝元洲原以為這幾日,終于可以得以清閑,哪知秦昭明去了皇陵的你在羞辱誰?
謝元洲頓住腳步,抬眸望向龍案。
但見秦昭明手撐龍案站了起來,目光緊鎖著案下之人,眼底有陰霾血腥的烏云籠罩堆積。
他這兩日護(hù)送母親和乳娘的靈柩去皇陵,本想在皇陵多祭奠幾日,可是他的眼前,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謝元洲的身影,怎么揮也揮不去!
他心中煩亂如麻,便提前回了宮中,望著堆積如山的奏折,他根本靜下心來批閱,索性讓宮使取來御酒,獨自喝了起來。
他以為自己喝了酒,就不會再想那個人,可是他喝的越多,腦子那道身影越清晰,直到那道身影真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給他跪拜施禮。
昭明頓在那里,片刻失神轉(zhuǎn)瞬即逝,恨意如同滕蔓纏繞般,再次爬滿心間。
他端著酒,一步一步走下龍案,來到謝元洲的身前,雙眸迷離又帶著一抹惡寒,直勾勾看著他,充滿嘲諷的聲音從他的薄唇傳出。
“謝元洲,你做了最卑微的小吏,被所有人踩在頭頂,這滋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