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洲與圖濤,還有其他御前待詔正在此侯差。
孫伍臉色鐵青,帶著宮使進入班房,高聲道:“傳陛下口諭,以后起居注由謝元洲一人記錄,若完不成就不準吃飯睡覺,如有人敢?guī)兔φ?,殺無赦!”
圖濤懵了,皇上起居注甚是繁瑣,一般都是起居郎官帶著六七個御前待詔共同完成,如今讓謝元洲一個人完成,這怎么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差事都給了謝元洲,自己做什么?
謝元洲神色平和,像聽到一件平常之事般接了旨,隨宮使離開班房,前往御前當差。
圖濤滿臉懵逼來到孫伍面前,“孫統(tǒng)領,下官可是全照您的話去羞辱謝元洲了,可如今我這差事怎么沒了呀?皇上那啊——”
只聽圖濤一聲慘叫,他的右臂被齊刷砍飛,鮮血似泉水般噴涌四濺
接下里幾日,謝元洲一個人負責記錄皇帝起居注,每日從四更起床,忙到深夜才能回房休息,愣是把七八人的活完成的極其漂亮。
不過自從入宮后,本就挑食的他吃的不好,睡得不安,促使其瘦弱的身體眼愈加顯得單薄無力。
而在此期間,秦昭明從未看過他一眼,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這日,謝元洲在御書房完成當日的起居注記錄差事,按照慣例跪拜退出了御書房。
端坐龍案后批閱奏折的秦昭明,在謝元洲退出殿門的一瞬,倏然抬了抬眸,眼看著那道干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的眼神中不自覺的染上了陰暗的情緒。
他手中御筆依舊不停在奏折上批改,口中冷聲問道:“他最近如何?”
旁邊只侍立孫伍一人,這話自然是問孫伍的。
可孫伍迷懵了半晌,一時沒反應過來,皇上問的是誰?
秦昭明停下筆,寒眸掃向?qū)O伍。
孫伍縮了縮脖子,終于反應過來皇上問的是謝元洲,自從上次他指使圖濤折辱謝元洲,而被皇上訓斥后,他摸不清皇上心里對謝元洲的態(tài)度,再也不敢妄言。
他此時只好如實答道:“回陛下,您之前交托的差事,所有起居注由他一人完成。這些日子,他完成了還不錯,并沒有紕漏。只是由于每天整理起居注要忙到深夜,我估摸他每晚最多睡兩個時辰?!?/p>
昭明眸色陰沉,“他是否有怨氣不滿?可曾說過什么?”
孫伍小心翼翼道:“這些日子,謝待詔幾乎沒怎么說過話?不過看他的神色沒覺得不高興”
昭明狠狠的擰了下眉毛,他將謝元洲一貶到底,就是想羞辱他!他不是一心想要升官晉爵嗎?自己偏偏要親眼看著他做最低等卑微的官,讓所有人都踩在他頭上。讓他痛苦萬分,后悔當年背叛自己,逼著他向自己求饒懺悔當年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