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此時決定把突破口放在秦昭明身上,一方面希望從他身上打探出更多線索,另一方面,他決心要把這個未來的暴君弄死在幼崽時期,絕對不能留一絲機會,讓他未來射死自己。
隔日黃昏,長公主從皇宮中回來后,告訴謝元洲,讓他不必?fù)?dān)心,皇上已經(jīng)傳下口諭,無論他教導(dǎo)秦昭明結(jié)果如何,都不治罪與他。
謝元洲得到這個‘護身符’后,心中竊喜,面上自是對祖母又是一番嘴甜感激之詞。
五月初七,圣孫堂。
圣孫堂是由一處大夏閑置行宮改建,位于皇宮南側(cè),臨著御水河,占地頗廣,風(fēng)景優(yōu)美。
今日是圣孫堂開課的第一課
元洲轉(zhuǎn)身一看,但見門口處急匆匆跑來一少年,穿著一件褪色舊袍子,袍子上多處地方沾著不明來歷的黃色污穢,跑的滿頭大汗。
他抹了把額頭汗水,對許署吏道:“我就是秦昭明?!?/p>
許署吏看他這副模樣,微微蹙起眉頭,眼底閃過一抹輕蔑,這就是東宮那位被太子厭惡的兒子。
他語氣不禁生硬了幾分,“昭明公子,圣孫堂有圣上欽定的作息規(guī)矩,希望你能嚴(yán)格遵守,否則就是對圣上不敬?!?/p>
昭明毫不理會許署吏的警告,一雙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不安,只盯著元洲,似乎生怕他生氣般解釋道:“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其實很早就來了,只是路上我”
“昭明公子,趕緊入堂,莫要誤了吉時!”元洲冷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昭明咬了咬唇,咽下了后面的話,快速來到皇孫的隊尾站好,余光仍在瞄著謝元洲。
吉時已到,李相爺便主持起開堂儀式來。他先領(lǐng)著眾人向著皇宮方向遙拜承天帝,然后參拜上古大賢的畫像。最后李相爺取出承天帝親手撰寫的《圣孫堂訓(xùn)》,高聲頌讀起來。
這篇《圣孫堂訓(xùn)》,洋洋灑灑長達(dá)數(shù)千字,主要就是承天帝告誡孫子們?nèi)绾卧谑O堂好好讀書上進(jìn)。
元洲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承天帝此次對教育孫子們的確下了很大決心,他讓所有皇孫吃住學(xué)都在圣孫堂,每位皇孫都有獨立的學(xué)舍,上午跟著自己少傅學(xué)文,下午統(tǒng)一在校練場學(xué)騎射。每十日才可休沐一日,返回父母身邊。
而像謝元洲這樣的少傅們只是兼職,每日上午來圣孫堂教課,不教課時,還是要返回各自衙門當(dāng)差。
李相爺宣讀完《圣孫堂訓(xùn)》后,又說了一番勉勵向?qū)W的話語后,皇孫們正式開始隨各自的少傅去自己的學(xué)舍上課了。
門外立即有諸多家仆抬著自家皇孫大箱小箱的行囊,往圣孫堂里搬。
秦昭明幾步小跑來到謝元洲身側(cè),元洲細(xì)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什么行囊也沒有,這是兩手空空就來了。
一個小宮使跑到兩人近前,要引導(dǎo)他們?nèi)デ卣衙鞯膶W(xué)舍。
秦昭明眼中露出一抹深深期待,小聲對元洲道:“少傅,咱們一起去吧?”
未等元洲回應(yīng),一道尖酸冷嘲聲飄入耳里,“狗zazhong,早上把你埋在土里,沒想到你還能爬出來,果然跟狗一樣下賤,嘿嘿”
元洲扭頭一看,但見端王與他的少傅、翰林大學(xué)士李東明經(jīng)過他們身側(cè),端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囂張的鄙視秦昭明。
“你——”秦昭明圓瞪雙目,怒視著端王,小小xiong膛劇烈起伏著,雙手緊握成拳,關(guān)節(jié)處泛著青白,仿佛隨時都會向端王揮出拳頭般蓄勢待發(fā)。
元洲挑了挑眉,從兩人的對話可以推斷,今日秦昭明的遲到,定然又是端王的‘杰作’,按照秦昭明之前不顧后果反抗端王的不馴性子,此時他一定會奮力還擊的。
而端王似乎非常不滿秦昭明對他的態(tài)度,狂妄叫囂著:“狗zazhong,你敢瞪本王!你活膩了嗎?”
秦昭明忽然猛吸了一口氣,松開握緊的雙拳,轉(zhuǎn)身頭對元洲道:“咱們走吧?”
元洲露出幾分意外,他竟然忍隱下來了?
端王似乎沒想放過兩人,他大步跨到謝元洲身前,指著他的鼻子道:“我記起來了,你就是之前出現(xiàn)在文淵閣的那個秘書郎,你竟然愿意做狗zazhong的少傅,果然下賤的血脈同樣下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