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陛下的勤王調令之下,梁州刺史馮凱怎么沒來?”
“聽說馮凱舊傷復發(fā),病的下不了床,所以此次勤王由行軍司馬秦昭明率領?!?/p>
“秦昭明?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啊?可是宗室出身嗎?”
“你忘啦,此人是剛過世敬敏皇太子庶出第六子,當年偷盜皇陵龍杉果被重責貶黜的那位?!?/p>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當年他偷盜皇陵龍杉果,還是他的少傅在御前揭發(fā)的,那可真夠絕情的呀!對了他少傅不就是秘書監(jiān)的謝”
有人恰好看到不遠處的謝元洲,趕忙大聲咳嗽使眼色,打斷此人的話語。幾個大臣尷尬的閃躲著眼神,向旁邊散去。
剛才這些人的話自然傳到謝元洲和李霖耳朵里了。
謝元洲神色平淡,和聲對李霖道,“走吧,我們去偏殿用素膳?!彼f著若無其事撩起衣擺,跨出殿外。
李霖目光冷銳,掃了那幾位朝臣一眼后,連忙跟了上去。
東宮之內,到處都掛滿了黑白兩色的孝紗。
殿外甬道上,謝元洲面容上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病態(tài),走的有些無力,格外消瘦的身子套在寬松的白色孝服里,被風一吹顯得空蕩蕩的。
李霖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憐惜之色,口中溫聲道:“那些長舌庸人的話,大人不要放在心上?!?/p>
謝元洲沒有接這話茬,反而喚著李霖的表字,聲音清淡如水,“雨林,洛州戰(zhàn)事,你怎么看?”
李霖臉色嚴肅起來,“我總覺得此次叛亂從開始就透著一股詭異。馮倫以黎州為謀反老巢,竟然沒有優(yōu)先奪取防守薄弱、富庶糧豐的西南一帶,反而直取軍事要塞洛州!這洛州易守難攻,叛軍與洛州軍定會陷入相持對峙,等大夏各地援軍一到,就如同甕中捉鱉,叛軍必敗!這馮倫也是成了名的將軍,怎么會有如此形同zisha的反常決策?”
元洲暗自點了點頭,李老丞相的子孫眾多,唯有這個孫子頗有乃祖父之風,不但才干出眾,而且心思縝密。
元洲眸子微微瞇起:“你分析的很對,能讓馮倫做出直取洛州的決定,原因只有一個,他認為自己有必破洛州的理由!”
李霖不解道:“那是什么理由呢?”
元洲稍稍頓住腳步,轉眸望向李霖,“洛州有叛軍的內應?!?/p>
李霖一驚,“大人是如何斷定的?”
元洲語氣不疾不徐,“你還記得朝廷得到的軍報中,洛州軍幾次向叛軍發(fā)起突襲,結果都是叛軍取勝,這種概率低到不可能,除非有內應?!?/p>
“對呀!”李霖露出醒悟的表情,“即使叛將馮侖能征善戰(zhàn),也很難做到連續(xù)幾次躲避突襲,逆轉取勝啊,洛州城內一定是有叛軍內應!可是如何找到內應奸細呢?”
一陣涼風吹來,謝元洲攏了攏衣袖,“我記得三個月前,朝廷突然調整了一批地方官員,其中就有洛州的官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