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為他掖好棉被,正想去取些粥糜來喂給公子,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阿平,你跟我多少年了?”
楊平身子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公子,我在您身邊伺候已經(jīng)二十六年了。”
“二十六年了真快啊”元洲輕聲呢喃著,半垂著眼眸望著他,“今日以后,你不再是謝家麒麟衛(wèi),以你的武功足以自保突破燕軍的圍困,你走吧”
楊平兩行熱淚‘唰’的流了下來,撲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公子,我不走,我生是您的護(hù)衛(wèi),死也是您的護(hù)衛(wèi),您若是執(zhí)意趕我走,我立即自刎在您面前!”
謝元洲黯淡的眸子慢慢轉(zhuǎn)回,望著灰暗的天花板,長長嘆息了一聲:“阿平,謝謝你”
隔日午后。
韓銘急匆匆的闖入謝元洲的房間,“侯爺,探馬來報,二十萬燕軍馳援拓跋雄,已經(jīng)奔襲到了城下!”
謝元洲瞳孔一縮,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面龐因心口疼痛而愈加蒼白,細(xì)細(xì)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
楊平連忙幫他擦掉額頭汗滴,“公子,您別著急,韓將軍已經(jīng)照您的安排制作了雷火彈飛箭!咱們一定能守住!”
謝元洲目光凝重的望向韓銘,“韓將軍,我知道你很難,但至少守住三天!一切就拜托你了!”
韓銘跪倒在他身前,雙眼發(fā)紅,向他莊嚴(yán)行了個大夏軍禮,“侯爺請放心,末將一定全力守城!”
他說完抽出長劍,毅然決然的離去了。
洛州城外,黑壓壓的燕軍在裴勇的指揮下,兇猛向豐城襲來。
城樓上,韓銘一聲令下,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射向燕軍戰(zhàn)地,引發(fā)一片一片的baozha,似野獸的巨口般不斷將燕兵吞噬碾碎在血泊之中。
燕兵被雷火彈嚇得一時前行速度受阻,裴勇策馬來到遠(yuǎn)處監(jiān)戰(zhàn)的拓跋雄身前,“啟稟陛下,夏軍雷火彈太過兇猛,是否暫避其鋒芒?”
拓跋雄神色陰狠的拔出寶劍,“不能退!豐城雷火彈能有多少?總有用盡之時!聽朕號令,步兵列盾牌陣在前掩護(hù),騎兵在后沖擊!先入城者封萬戶侯!膽敢后退者殺無赦!”
隨著北燕皇帝一聲令下,燕軍再次開始了第二輪兇猛的攻擊
凌南省盛州府衙。
太子拓跋宗手中摩挲著剛接到緊急軍令,臉上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在剛剛,他父皇拓跋雄令他帶走西南四省糧草,火速支援國師達(dá)哈,攻打洛州。
周錦在旁邊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眸色不禁閃爍了幾下,小心試探道:“以殿下的英明神武,奪取洛州簡直輕而易舉,不知殿下有何顧慮?”
拓跋宗冷嗤一聲,“哼!父皇一向?qū)櫺胚_(dá)哈,比對我這個親兒子好多了,本殿若是率兵回援,豈不是又給達(dá)哈這小子送了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