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知道太子今日此舉目的在容闕。
若如往常,遞了折子進(jìn)宮參他,圣上頂多喚來上五皇子,申斥一番。
畢竟魏昭儀病重,他本就對五皇子有了私心故而輕縱。
穹珠貿(mào)易,由五皇子容闕主導(dǎo)。
他不是不知道容闕在背地里貪了多少,這本就無傷大雅,只要穹珠生意繼續(xù),大周朝便有利可圖。
所以這次東魏求娶寶清郡主,他思慮再三終是應(yīng)允。
既能避免鎮(zhèn)北王在邊境勢力獨大,也可絕了幾個皇子拉攏之心。
只是,他沒有想到,容珩居然會借由容時被刺殺一事,在眾人面前將此事鬧大,趁此將容闕所為公然宣揚。
“貪污不過是為了銀錢?!比葭褡匀恢?,光是貪污而已,皇商之中,誰不撈些油水,不足以讓圣上震怒。
他太了解圣上,知道如何刺痛圣上的底線,“但銀錢去了哪里,才最重要?!?/p>
容珩給了致命一擊,自袖中將奏折取出,雙手奉上。
“此事,請圣上圣裁?!?/p>
五皇子心口似被巨石堵住,不自覺握緊了雙拳。
“那是…”
四皇子從最初的慌張憤怒,到現(xiàn)在的悠閑看戲,他眼珠子不停地亂轉(zhuǎn),頗有一種五皇子倒霉的幸災(zāi)樂禍。
“貪來的錢,如果不是為了享樂,不是為了金銀,那便是養(yǎng)了些什么好錢的東西,結(jié)交朝臣,賄賂權(quán)貴,打通權(quán)臣。”
“容闕,你干的好事!”
圣上匆匆掃視,將奏折狠狠朝容闕扔去。
“嗯…”正中砸在了容闕的肩膀,痛得他渾身一顫。
五皇子直直跪下,畏懼而慌亂,“圣上息怒,兒臣冤枉,絕無此事。”
圣上常年掌握生殺,群臣畏懼,皇子們自然敬畏,他一句話,讓眾人心頭一顫,“證據(jù)確鑿,你如何解釋!”
五皇子語塞,冷汗沾濕了衣衫,他竟想不出說辭。
容珩嗓音淡淡,“還不止如此,穹珠一事?!?/p>
圣上驟然打斷,“好了太子?!?/p>
容闕雖然荒唐,但他還要穹珠得利,顯然今日太子是有備而來,他不想聽到半點違逆的話。
可容珩卻沒有就此打住,他素來溫和,鮮有如此執(zhí)著的時候,“穹珠此營生不可再繼續(xù),采摘穹珠勞民傷財,多有人因穹珠送命,百姓不務(wù)農(nóng)業(yè),開辟穹珠官道,多少壯年勞力、以及多少年輕女子涌入東魏?!?/p>
“這些女子,經(jīng)年不回,連年來大周生育減輕,勞力減少,損失頗多,如此下去對東魏的依賴越來越重,必然禍及大周根本?!?/p>
五皇子猛地閉合眼睛,心越發(fā)地沉了下去,太子今日定是要打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