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9頁）

我沒說話，只是從她身邊經(jīng)過，打開門，走進屋內(nèi)。

她愣了兩秒，低聲喚我：

“媽……”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是為了吼我，不是為了指責。

只是站在那里，眼神里……像是在等我說什么。

7

我把袋子放下，脫了外套，像是沒聽見一樣。

“我……我沒別的意思。”

她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我就是路過?！?/p>

“只是剛好路過這條街，剛好看到你家的燈還亮著……”

我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

她明顯瘦了一圈，眼底烏青，嘴唇發(fā)白，連站都站不穩(wěn)。

我沒讓她進來。

只是淡淡問：“冷嗎？”

她點頭。

我取了熱水壺，把杯子接滿，遞出去。

她捧在手心，手指幾乎是貼著杯壁蜷縮著。

“你一個人住嗎？”她抬頭，試探地問。

我點頭。

“那……你吃飯了嗎？”

“吃了。”

她張了張嘴，什么也沒再說。

我沒有邀請她進來，她也沒有強行闖進。

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一個站在屋內(nèi)，一個站在門檻之外。

她喝完水，把杯子遞給我。

那一刻，她終于低下了頭，小聲說：

“我……我其實不是路過?！?/p>

“我和梁阿姨吵架了?！?/p>

“她說我變了，說我現(xiàn)在太叛逆、不聽話，還說……你根本沒教好我。”

我沒接她的話。

只是接過杯子，走進廚房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