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1頁）

我打開門，她站在門口，穿著校服，頭發(fā)亂了，臉頰通紅，像是剛哭過不久。

她沒進來。

只是站在門外。

“你知道我考砸了吧？”

“嗯，知道了?！?/p>

她低下頭：“我以前說你控制我，說你失敗，說你不配當我媽……”

“現(xiàn)在，我知道我錯了?！?/p>

她抬頭看我，眼圈紅得嚇人。

“可你真的不打算再管我了嗎？”

“你以前不是總說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理我了？”

我輕聲說：“因為你說過，你不需要我了?！?/p>

她吸了一下鼻子，聲音發(fā)顫：“我那時候就是生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望著她，眼神很平靜，沒有絲毫動搖。

她在等我給她一個臺階。

一個“我還愛你、我還在原地”的回應。

可我只是輕聲道：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當真了。”

“你說我失敗，我就努力變得有事業(yè)。”

“你說讓我別來煩你，我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p>

她睫毛狠狠一顫，紅著眼死撐著問：“那你現(xiàn)在……信我一句話可以嗎？”

她嘴唇顫著，囁嚅半天，像是擰著全身力氣，才擠出那句話：

“對不起，媽媽，我錯了?！?/p>

我心里狠狠一震。

但臉上沒有動。

我只是朝她走近一步。

“天冷了，早點回去，別讓你爸爸和梁阿姨擔心。”

她站在門口，

眼里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在我關上門之前，她忽然伸手擋住門板，問了一句：

“如果我現(xiàn)在求你…你還會愿意…重新做我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