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幾個大乘期的修士,苦笑:“不說旁人,這幾位修士已經要到大限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所有拼命爬到這個境界的人,最后因為天道漏洞,含恨隕落在下界?我相信,就算師兄知道了。他也會為心中大義犧牲自己。”
凌霄派的眾人也打起精神,紛紛附和小師弟的話。
“對,師兄那么正直無私,怎么忍心看著天下蒼生受苦?!?/p>
“萬般無奈罷了,我們也很是痛心,但補天道一事若是換了我們,我們也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大義。”
望斷秋聞言哈哈大笑,暗紅色眼睛盯著故清歡:“說了這么多,和給你企圖殺了自己師兄換其根骨有何關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賤命罷了,扯什么天下大義。”
故清歡被宮星河心疼的半攬著肩膀,垂眸低聲咳嗽,此言一出他臉色立馬煞白,宮星河便不不樂意的抿唇,冷冷的說:
“魔尊,注意言辭,只取一塊根骨罷了,又不會喪命?!?/p>
扶風神色驟冷,渾身都能結冰了:“廢話什么,都殺光便是?!?/p>
川長思和望斷秋一個臉上沒了笑意,另一個眸中戾氣深沉,被他們氣的心中殺意翻滾,也不在多說什么,前者竹笛橫在唇邊,后者伸出一只手,一束火焰在他手中化成長滿了長長倒刺的漆黑鞭子。
竹笛聲清亮一響,扶風提著長劍攻擊上其中一個大乘期修士,鞭子裹著火焰,打在一人身上。
沒有商量的余地,大乘期的修士也大動肝火,跟他們打了起來,衍天宗的黑衣劍修一個個拔劍,迎敵而上,不多時,魔氣翻滾,從里面走出來的魔修也加入混戰(zhàn)。
這一戰(zhàn)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打的極為艱辛,望斷秋擅法術,長鞭上的火焰若是落在人身上撲都撲不滅,被打倒的人,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凄厲慘叫,便化作飛灰。
扶風的劍術深得他劍道第一人的師尊真?zhèn)?,劍意冷寂且殺氣騰騰,攻勢強勁地壓著大乘期修士打,他對面同樣用劍的修士連連后退,被凍的血液都要凝固,心中驚悚,不懂為何身處同一境界,這黃毛小兒竟要比他強上這么多!
川長思便更不用提了,他連多次都不用躲避,就站在法陣外吹笛子,沒有人能碰到他一下,他們時刻受音波攻擊,陷入虛弱和幻境中,在法陣中被絞殺成泥。
最讓凌霄派眾人想不到的是,熊洲和江晚愁帶著幾個長老前來,幫著外人,打他們。
眼看著熊洲大喝一聲,將一個分神期的修士舉起來狠狠砸在地上,宮星河眼皮一跳,咬牙怒吼:
“熊洲,江晚愁!”
他旁邊只能用法寶來抵擋攻擊的故清歡聞言看了過去,看到熊洲和江晚愁明顯在幫著另一邊是,睜大眼睛,失望的喃喃:
“師兄,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江晚愁穿著花里胡哨的大紅衣衫,手拿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有人攻擊他他便一揮扇子,紅煙彌漫,撲那人一臉,對方直挺挺的中毒倒地,沒多久便化成血水。
他狐貍眼看著宮星河,目光陌生到好像不認識他:“是你瘋了,宮星河。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被外界在背地里嘲笑掌門之位是師兄讓給你的,但師兄做錯了什么?當初你我二人在山上,是誰替師尊照顧我們!生病時床邊守著的又是誰?”
“師兄對你嚴厲,你懷恨在心,師兄對你的好,你卻忘個一干二凈,只記得自己是如何被嘲笑,被師兄壓在頭頂的!”
江晚愁目光憐憫,看著臉色驟變的男人:“宮星河啊宮星河,你這顆心,都被自卑和嫉妒泡爛了?!?/p>
宮星河仿佛被一下戳破了光鮮亮麗的外殼,鐵青的面容扭曲,死死盯著揭穿他的江晚愁。這幅猙獰模樣嚇的故清歡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看著對他體貼溫柔的師兄此時像個惡鬼似的,心中發(fā)顫。
就像江晚愁所說,他如此不顧一切的為了依賴他得小師弟,傷害大師兄,都是為了愛?也不見得,他只是太想將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甩掉了,太想太想……
宮星河雙眼布滿紅血絲,手握一把沾血長劍,不怒反笑:“我自卑?我才是凌霄派真正的掌門,是正道之首,我為何要自卑!”
他看向江晚愁的目光發(fā)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樣,說著悲憫的話:“你既然已決定叛離宗門,幫助邪魔外道,今日,我親自便清理門戶!”
話音落下,他提劍沖向江晚愁,宮星河雖然人不怎么樣,但天賦卻是一等一的,合體期后期的修為,比江晚愁高一個小境界。
不過,江晚愁到底是丹修,武力值怎么也比不過他。
見他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架勢,江晚愁心中一沉,握緊折扇,不曾想不等他動手抵擋攻擊,一道白光閃過,宮星河驟然被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