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愁并未發(fā)現(xiàn)他師兄在轉(zhuǎn)移話題,聽到他的話,愣了愣:
“師兄還不知道?我還以為前些日那幾個喪盡天良的混賬,和赤云派老祖去魔宮找麻煩,在魔域門口叫囂,還和小畜生打了一場,師兄就該明白凌霄派出事了?!?/p>
唐棠眉心一皺:“怎么回事?!?/p>
傳音石那邊沉默了一瞬,隨后傳來江晚愁苦笑的聲音:“師兄……你閉關(guān)了一百年,人心易變,凌霄派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凌霄派了?!?/p>
他將唐棠能補全天道的體質(zhì),和那件事流傳出去后,凌霄派內(nèi)的紛爭,一一說給唐棠聽。
這一百年來凌霄派各峰摩擦不斷,宮星河那一邊的人玄知圣君該像萬年前的劍修一樣,以劍體補天道,給修仙界留下一絲生機。但江晚愁和熊洲這邊的弟子和長老認為玄知圣君做什么自有他自己決定,就算不補又如何,其他人沒資格逼迫他,他們太理所當(dāng)然了。
江晚愁說:“昨日赤云派老祖來魔域擒你,宮星河幾人也來了,他們表面上說的好聽,說師兄是凌霄派的人,魔尊一個被逐出師門的,沒資格扣下你,師兄的一切自有凌霄派做主,但實際上呢……”
妖孽般的慵懶嗓音冷笑一:“只不過是想把師兄帶回去,在用大義逼迫你獻祭,補全天道。”
“還有小師弟……”他頓了一下,沉默后,改口:“故清歡。一百多年前師兄因臨時起意想要收個徒弟,便沒去洪荒秘境,洪荒秘境又一次開啟,有人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故清歡從師兄處要去的法寶,聽說那法陣邪門,像是能剝離人的根骨?!?/p>
他自嘲一笑:“巧的是,幾天前,故清歡無故昏厥,宮星河才與我們說過若是在不換了根骨,故清歡百年內(nèi)必死無疑?!?/p>
“紙包不住火,這件事也被傳了出去,眾人聯(lián)合起來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們打過什么主意,不管師兄補不補天道,故清歡和宮星河的名聲都徹底一落千丈。門派弟子脫離一成,大部分都去了衍天宗。”
傳音石中出來的聲音帶著失望:“師兄,宮星河變了,故清歡也變了,他們從一開始便算計了你。凌霄派……就這樣吧,過段時間,我和熊洲也打算帶著弟子們離開?!?/p>
唐棠并未立刻開口說話,擺出一副沉默的態(tài)度,似乎想到剛才師徒倆打起來時小畜生的一聲悶哼,抿了下唇,問他:
“……昨天,望斷秋可曾受傷了?”
江晚愁遲疑地說:“應(yīng)該沒有吧?并未聽說啊,不過四十多年前師兄這要命的體質(zhì)傳出去后總有風(fēng)聲說誰誰誰要來,但從未看見過人。……我倒是偶然看見過渾身是血的小畜生坐在石洞門口和你說話,想必,應(yīng)該是他們提前解決了?!?/p>
他感慨:“師兄啊……你是怎么教徒弟的?當(dāng)中可有什么訣竅?這樣貼心的徒弟,師弟也想要?!?/p>
看小黃書教導(dǎo)徒弟還把自己搭上的劍修:“……”不,你不想。
他心中惦記著別的事,和江晚愁聊了幾句,便將傳音石掛掉,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一道微弱的靈力波動在掌心上方凝結(jié)成冰花,突然,冰花“咔嚓”一聲破碎,他內(nèi)府中一陣劇烈絞痛,偏頭咳出一口血。
幾乎沒用幾秒,門口忽然傳來靈力波動,氣憤憤摔門而出的魔尊又火急火燎地進了門,大步走到唐棠身邊,微涼的大手捏著他下頜,將他頭抬起來一點,注意到他唇角的血,暗紅色眼眸微微一瞇。
壓抑著怒火:“誰讓你用靈力的!”
唐棠似乎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淡定問他:“我的毒還沒好?”
望斷秋心中有火,說話也陰陽怪氣:“好個屁,那毒蛛比你年紀都大,都拖了這么多年?!?/p>
唐棠下意識一皺眉,心中也有了點點火氣,渾身低氣壓如有實質(zhì),仿佛要結(jié)冰了似的冷。
“怎么與長輩說話?我便是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