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臉上沒什么表情,只看著威嚴的師弟,只覺心中微涼,一把扯下腰間那枚用來師徒聯(lián)絡(luò)的冷白玉佩,狠狠摔下,啪地一聲,玉佩四分五裂,他冷笑:
“好,今后他們不再是我玄知的徒弟,至于留不留,全憑掌門做主?!?/p>
說罷,拂袖而去。
扶風死死盯著白衣仙尊離去的背影,黑若寒潭的黑眸布滿血絲,直到什么也看不見,才強撐著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到那四分五裂的冷白玉佩旁,跪下去,沉默的撿起碎片,放在自己的儲物袋中。
他咳出一口鮮血,順著唇角蜿蜒進衣領(lǐng),胸腔中的悶痛再疼,不敵他心中十分之一。
故清歡心中竊喜,走到扶風身邊,看著他默不作聲地撿碎片,柔柔弱弱地嘆了一口氣,明里暗里貶低唐棠:“師兄性子孤高強勢,說一不二,這次……下手實在太重,你們想去清泉峰療養(yǎng)一番吧,等傷勢好了,再做打算,可好?!?/p>
他眉眼溫柔,語氣柔弱,覺得自己這幅模樣一定能溫暖在性格強勢冷漠的劍修處,受到打擊的幾人,從而讓他們產(chǎn)生好感。
宮星河看著幾個狼狽的小輩,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他倒是真心想留下這三個和唐玄知起了隔閡的天之驕子,最好能為他所用,那便再好不過了。用一副長輩的語氣,跟著故清歡充當好人。
“是,你們自小在凌霄派長大,沒人能趕你們出去,放心便是?!?/p>
他們又說了幾句明里暗里貶低唐棠的話,川長思從布滿蜘蛛網(wǎng)裂紋的淺坑中站起來,釋放出一艘仙舟,望斷秋也捂著肩膀,起身,一笑:
“不必了,我們愿意遵循師尊的意思,今日便下山去?!?/p>
宮星河和故清歡的話驟然噎了回去,不多時,臉色青紫。
望斷秋說完這句話,黑曜石般的眸掃過宮星河和故清歡的臉,唇角弧度散漫。
當初魔尊的修煉功法出錯,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智,被路過的劍修一劍穿心收去性命,后來他們分魂后千山萬水來到凌霄派,便是想拜對方為師,等眾人將仙尊吹噓一番,便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入魔,叛離凌霄派,讓仙尊清譽染上污點,他們正道的人,不是最在乎清譽了么。
但后來,他們不僅不想離開,還想死死纏著對方,讓他那雙冷漠無塵的黑眼睛布滿水霧地看著自己,用眼神哀求著,泣音哽咽著,求他們憐惜,求他們輕一些。
可誰想世事難料,陰差陽錯的,他們竟走回了原點,雖然同樣是離開凌霄派,離開那名白衣仙尊,但他們的心思已經(jīng)不同了。
望斷秋抬頭,看了一眼寒劍峰,轉(zhuǎn)身和川長思一起上了仙舟。
不多時,扶風撿起最后一枚殘片,越過故清歡宮星河,面無表情的走到仙舟上。
他們一月前聽聞師尊的體質(zhì),便決定離開凌霄派,所以才會那么狠的弄他們的師尊。
若那件事是真的,那他們的師尊會是所有即將到大限的修仙者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呆在凌霄派,根本保護不了心上人,所以只能各自下山,暫時離別,爭分奪秒地去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故清歡猛然回神,忍不住往前快走了幾步,想要攔住他們,并且出聲:“等……”
不等他說完話,仙舟上雕刻的符咒一亮,驟然消失在眾人眼前。
故清歡恨得直咬牙,暗罵了幾聲,焦急的在心中問系統(tǒng)怎么辦,還能不能尋到對方的位置?
系統(tǒng)也很懵逼,唐玄知閉關(guān)的那幾年,他們本以為這下總算有時間和機會刷幾個主角的好感了,但他的宿主好像天生和幾個主角磁場不合,只要一去找人,不是旁人有拒絕不了的要緊事把宿主叫走,就是宿主突然生病,起不來床,又或者幾個主角下山歷練,還未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