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軍官嘆了口氣:“唉,她生完孩子以后胖了一圈,人也變得多疑了,總覺得我在外面偷吃?!?/p>
艾諾仿佛很驚訝:“是嗎?我記得你的向?qū)Ш芷裂?,我看了都羨慕呢?!?/p>
哨兵下意識皺眉,脫口而出:“胡說,她怎么能比得上你?!?/p>
艾諾聽見他的話,眉眼流露出一絲靦腆,心中卻是更得意了。
……
哨兵軍官走后,艾諾又治療了幾個獄警,他并不是誰都下手,這樣查出來的話太明顯了,而且零號監(jiān)獄的獄警和軍官可能是知道他頂撞了典獄長,唐棠的下屬們有意避嫌,從來不找他做精神疏導(dǎo),來找他都不是唐棠手下的。
一下午在忙碌中過去,他出了治療室,端著一杯咖啡走到休息區(qū),聽見向?qū)业尼t(yī)師們聚在一起聊著天,神秘兮兮地說,今天b區(qū)食堂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犯人暴動了。
他眉眼露出一絲暢快,隨后被很好的壓下去,抬手剛喝了一口咖啡,那邊有向?qū)Оl(fā)現(xiàn)他出來,“咦”了一聲,才繼續(xù)說。
“艾諾今天接待的軍官,好像被帶去審問了,聽說他可能和b區(qū)犯人抑制器失靈的事有關(guān)系呢?!?/p>
艾諾一口咖啡噴了出去,他猛的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什么??。 ?/p>
那名向?qū)П凰麌樍艘惶?,奇怪:“就是有人被抓了而已啊,你怎么了艾諾?”
看見向?qū)чT看過來的視線,艾諾定了定心,他當然沒有那么蠢,親自告訴犯人自己會想辦法解開他們抑制器,他們替他報仇之類,而是真真假假哭訴一番在監(jiān)獄里受到的痛苦,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委屈的說典獄長瞧不起人,再在治療的時候和那位不屬于唐棠勢力的軍官嘟囔,如果唐棠能收到懲罰,不能擔任典獄長就好了。
剩下的事,便有他們?nèi)ケ疾ń鉀Q。
他只是太驚訝怎么才過去了一個下午,軍官就被抓了起來,不過這跟他沒關(guān)系,軍官的暗示已經(jīng)深到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他有恃無恐,并不擔心被發(fā)現(xiàn)。
不過……唐棠真該死啊,不能為他所用,還要阻撓他,這種人不應(yīng)該活在這個世上?。?/p>
艾諾眸色微閃,做出迷茫的模樣,嘆氣:“我只是太驚訝了,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做出來這種事?!?/p>
向?qū)冞@才收回目光,紛紛附和了起來,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
唐棠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黑貓正在給獅子舔毛,那么大點兒的小東西鉆進雄獅鬃毛里可能都看不見貓,伸著長著倒刺的粉舌頭,滿臉嫌棄地舔舐著獅子的臉,那雙金眼睛里,還帶著紆尊降貴的意思。
在貓類的世界,舔毛除了幫同類清理它們平時夠不到的地方,還有一種,便是宣示地位,在幼貓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告訴別的動物,“這只崽兒是老子罩”的意思。
典獄長心里升起一種古怪的情緒,他垂著眸,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
精神體的行為往往有著其主人的影響,看著那只黑貓滿臉不屑,卻舔著獅子流血的臉,就知道原來他也并不是沒看見受到抑制器控制,卻仍然幫他擺平暴亂的哨兵們身上的傷口。
是啊,怎么可能沒看到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閉室里某人情緒波動太過強烈,隔著阻隔石,都傳到被金雕的身上。
金雕紅褐色的眼眸閃過一道微亮,它飛到唐棠椅子把手上,胸膛微挺,高傲冷酷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啞巴雕輕易不會叫,看上去很酷哥了。
唐棠摸了一把金雕的腦袋,心想,嚯,還挺好擼,骨骼分明的手在雕腦袋上又擼了一把,表面上卻仍然是一副冷清漠然的表情,只不過眉心微微皺起,多了幾分思索。
“喵!”
突然,一聲氣憤的貓叫,吸引了唐棠的注意,他把視線移了過去。
北美灰狼嘴上的止咬器是用唐棠的精神力化成,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之前打架的時候沒了狼牙,犬科的戰(zhàn)斗力直接減了大半,所以它今天被教訓(xùn)的最慘,黑貓粉舌頭舔了舔雄獅臉上一道細小傷口,就從它身下下去,專心幫灰狼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