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一根,數(shù)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來一些朦朦朧朧的夢中片段,臉色古怪,趁著江堯沒醒,暗暗感受了一下自己下身,前面清爽干凈,后面也沒有絲毫不適應(yīng)。
除了從骨頭縫里透出懶意,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唐棠緩緩皺眉,而此時江堯眼睫動了動,在唐棠注視下睜開了眼,那雙漆黑的眼眸裝滿了迷茫,他困頓的打了個哈欠,眸中便被一些水霧遮擋,挪動身體往他跟前湊了湊,抓著他的袖子嘟囔。
“老師……孤好困?!?/p>
說罷,沉重的眼皮半掀,干干凈凈的黑眼睛清楚地映著唐棠的身影,眼皮眨巴,險些就合上了。
似乎在用一張滿是慵懶,與厭倦貴族感的臉,對他撒嬌,想賴床不起,再多睡上一小會。
唐棠心頭一軟,眸中帶著溺寵,溫聲:“睡吧,殿下。”
懷疑徹底跑了個干凈,他并未夢見與自己顛鸞倒鳳的男人究竟是誰,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全被他歸結(jié)到素的久了,至于為何會從骨頭縫里透出一股輕松懶意。
嗯……肯定是他喝醉的原因。
反正不可能是他的乖崽。
畢竟乖崽看上去比他還要累,一副昏昏欲睡……哦,已經(jīng)睡了。
這體力,看著更像是自己昨天不做人,半夜夜襲了他呢。
唐棠有些憂心的想,這究竟是孩子長身體,覺多,還是體虛啊。
如憂心的丞相并不知,那依賴地攥著他的衣袖,眉眼溫順的青年,黑色寢衣遮擋起來的寬闊脊背上,滿是昨天夜里被他指甲抓出的痕跡,一道一道的縱橫交錯,透出幾分色情與香艷來。
而床邊的暗格中,不但裝著涂抹那處的膏脂,事后消腫的奇藥,還有一根與自己手腕上相差無幾的,穿著相思豆的紅繩。
是他窺伺老師的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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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時辰,江堯迷迷糊糊醒了,一睜眼沒看見老師,他手中還攥著半個衣袖。
“……”
沉默幾秒,他起身,坐在床邊靜了凈,低頭看著衣袖,猜想老師有事要起身,但又拽不回來衣袖,不忍心將他叫醒,才干脆扯開自己半個衣袖。
江堯低頭瞧著瞧著,面無表情的把衣袖也藏進(jìn)暗格,起身換衣服,梳洗干凈。
他出了寢殿,問過路過的宮人,得知丞相正在廚房,走過去時正好撞見唐棠端著托盤,從廚房里面邁步而出,險些撞到一起。
唐棠后退了一步,穩(wěn)住身形,抬頭一看是江堯,便笑著打趣:“殿下醒來的時間剛好,若是再晚一些,臣就要如殿下孩童時期一般,去叫殿下起床用膳了?!?/p>
江堯聽到他的話,矜貴眉眼微彎,待留意到唐棠的托盤上是一碗熱氣騰騰,加了雞蛋的長生面,黑眸驟然微亮,抬頭,忍不住追問。
“老師給孤做的?”
唐棠哭笑不得,他穿著一身繡著云紋的錦緞白衣,腰封襯得腰肢柔韌纖細(xì),做飯時束縛袖子的襻膊已經(jīng)摘下,手中端著沉甸甸的托盤,瞧著風(fēng)度翩翩,卻著實不方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