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醉,醉七日。
這酒單從名字來看,和江湖騙子賣的什么大力丸、洗精伐髓回魂神丹,有異曲同工之處。
效用雖沒有聽著那么神奇,但尋常人喝了后醉上個(gè)兩三日還是有的,唐棠武功高深,故而只醉了一日。
教主睡意朦朧,察覺到后心口處微涼,往日利刃逼迫皮肉時(shí)的疼忽然重新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他身體反射性僵硬,驀然睜開了雙眼。
這雙狹長的鳳眸平日里含笑,慵懶,繾綣多情的如同在看情人,而如今笑意和繾綣褪去,狠戾的殺氣蔓延,回身一掌拍向身后的人。
一雪白神醫(yī)瞬間飛了出去,砰地一聲砸在地上,手中的藥瓶骨碌碌掉落,他偏頭吐出口血。
“……”
回過神的唐棠眸中殺氣盡退,逐漸變成了迷茫,他瞅了瞅咳嗽吐血的神醫(yī),不免有些尷尬。
溫卿隱落地聲音不小,外間抄寫佛經(jīng)的寂塵,和室外練劍的劍客聽到聲響抬頭,立馬放下筆收了劍進(jìn)門。
只見神醫(yī)倒在地上,捂著嘴低低的咳嗽,一點(diǎn)血跡從指縫溢出來,唐棠似乎想下床去扶他,可仿佛牽扯到了什么地方,悶哼著趴了回去,勉強(qiáng)扒著床沿往下看。
溫卿隱的武功不弱,但奈何方才只顧著心疼唐棠后心處猙獰的傷口了,毫無防備間被打了出去。
神醫(yī)咳嗽幾聲,覺得陣痛好了些許,手背擦一下嘴角的血,病懨懨的撐著地不起來,低笑著逗他:“……可是我前夜哪里伺候的不好?讓阿厭起了謀殺親夫的心?!?/p>
唐棠趴在床沿上,墨色青絲滑落到肩頭,尷尬又無措的瞧著他,戾氣和殺意消失,那種勾人心弦的慵懶,便教他似吸人精氣的妖。
心中隱隱后悔,怕自己將這假病秧子給打成了真病秧子,卻嘴硬道:“親夫?……夫人想的倒是美。”
未了趴回床沿,開玩笑似的說:“哎,方才摸我后背作甚?我這人睡著了也是條瘋狗,沒聽說過,……瘋狗的后背摸不得?”
溫卿隱已經(jīng)站起了身,聽完唐棠散漫的話,不由得輕嘆著:“阿厭,哪有這樣比喻自己的?”
他們說話的功夫,寂塵去撿藥瓶,君離在外間倒了一杯茶,走到唐棠床邊扶他,唐棠沒拒絕他的照顧,懶懶靠著君離胸膛,一口氣喝了半杯茶,方才覺得嗓子干澀緩解,也重新活過來了。
他這次沒穿里衣,連裹褲也沒穿,就這么倚在君離的懷抱中,白皙的皮膚紅痕明顯,兩個(gè)充血的奶頭露出來,雪中紅梅似的嬌艷。
君離扶著懷里的魔頭,只往下瞟了一眼,便有要起反應(yīng)的意思,沉默的給他拉嚴(yán)實(shí)被子,將脖子以下裹起來,魔頭一臉的不解。
寂塵撿起了藥瓶,看向床邊抱在一起的二人,語氣平和:“將阿厭放下去吧,藥還未上完?!?/p>
君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將懷中剛剛被他裹成蠶蛹的魔頭翻個(gè)面,重新放在床上,掀開被子,背部的墨發(fā)頭發(fā)扶落到一邊。
美人背部線條流暢,肌膚細(xì)膩似雪,幾個(gè)深淺紅痕落在其上,像落雪尋梅的畫,可后心處猙獰的疤破壞了這幅完美畫卷,教人心生遺憾。
唐棠云里霧里的趴了下去,后心處傷疤被觸碰,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強(qiáng)忍著在給佛子一掌的沖動,深呼吸著問他們:“這是什么?”
“去傷疤藥?!?/p>
指尖沾染晶瑩的藥膏,抹在唐棠后背處,仔細(xì)的推開到吸收,他低頭在那處吻了一下。唐棠身體緊繃的更厲害,佛子聲音淡然:“……望阿厭前塵往事隨風(fēng)散,寂塵此生,能長從卿側(cè)?!?/p>
唐棠緊繃的身體慢慢放軟,他枕著自己胳膊,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或者說根本不知該如何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