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被害,愛人受傷,風(fēng)月山莊化為烏有,陸修筠當(dāng)然是恨不得將仇人全部碎尸萬段,但他也不想放棄愛人,自己一個人茍活。
陸修筠大步過去將虞玹抱在懷里,臉側(cè)輕輕蹭著他,聞著那濃郁的血腥味兒,喉中也哽咽了,商量似的:“阿玹……好阿玹,和我一起走吧,逃得過,我們?yōu)榈飯蟪?,逃不過,也要死在一起?!?/p>
被他抱在懷里的虞玹眼睛紅了,拿著劍的手顫抖,他看見不遠(yuǎn)處虞珩一身白衣臟污,正狼狽的往這邊來,閉上眼睛狠了狠心,手刀將陸修筠噼暈。
陸修筠對愛人從來不設(shè)防備,最脆弱的地方被擊打,他下意識悶哼一聲,滿目恐慌的向后倒,虞玹抱著他跪地,紅著眼睛露出一個笑,低頭去親了親他的唇,呢喃:“傻子……忘了我吧?!?/p>
陸修筠意識逐漸剝離,他拼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睛,再看看……再看看他的阿玹,手緊緊拉著染血的紅衣,張著嘴想說不行,可惜……多年后玹帝最悔恨的場景發(fā)生了,他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小玹,我……”
虞珩滿眼復(fù)雜的走進(jìn),他已經(jīng)想起來了,這人是他的親弟弟,可風(fēng)月山莊顛覆,莊主和夫人對他有恩,他也不能扔下陸修筠不管。
他只道:“對不起?!?/p>
攝像機給了近鏡,虞玹一身滴血紅衣,抱著懷里的黑衣青年跪坐,旁邊立著的虞珩痛苦又掙扎。
虞玹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跟哥哥敘舊,他順了順陸修筠的頭發(fā),拇指輕擦掉愛人眼下血跡,輕聲且冷靜的說:“帶他走。”
他受了致命的重傷,心知沒多長時間可活了,也明白自己是眾多勢力追殺的源頭,有他在,陸修筠就活不了,他目光貪戀的看著愛人,染血的指尖在他眉宇間輕輕描繪著,說:“虞珩,我不恨你……”
“你欠我的這條命,已經(jīng)還了?!?/p>
不僅不恨,還很慶幸,慶幸當(dāng)初哥哥走后救下了這人,讓他們在多年后相遇,相愛……
他苦了十多年,直到遇見這人,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這短暫的時光,是虞玹一生的溫暖。
后來……虞珩背著昏迷的陸修筠走了,竹葉紛紛落下,有一片落在紅衣魔頭的掌心,他握著斷簪斷簪,聽著喊打喊殺的聲音逼近,輕笑了聲,執(zhí)劍而立。
“卡?!?/p>
安璟碩的聲音響起,劇組里的工作人員都憋不住了,悉悉邃邃的說這段也太慘了,唐棠有些恍然,他依舊拿著劍站在原地,心里空的要命,那種即將赴死,和舍不得愛人的情緒讓他掙脫不出,直到余溫書拿走他的劍,往他手里塞了一瓶鮮榨果汁,笑著打趣一般:“回回神,想什么呢?”
唐棠猛的從角色里掙脫出,他深呼一口氣,片場很多人都在看他們,他也沒敢多說什么,低落道:“謝謝余哥,我剛剛沒出戲?!?/p>
余溫書自然知道,要不然他也不能過來,看見小人魚失魂落魄,老流氓影帝心疼死了,片場人群嘈雜,他只好輕輕地在唐棠腦門彈了一下,沒在用陸修筠的語氣,而是輕柔慵懶的哄道。
“阿玹,殺青了。”
唐棠驀地紅了眼睛。
他的戲份殺青了,安璟碩給他包了個大紅包,劇組里的工作人員們都挺喜歡這個不作妖,演技還好的新人,笑嘻嘻得跟他說殺青快樂,他們還準(zhǔn)備了蛋糕和鮮花,唐棠抱著花束,乖巧的聽安璟碩開玩笑,慢慢把自己從角色中抽離。
不遠(yuǎn)處,林瑜冷眼看他們說笑,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前段時間海上發(fā)生的事兒,讓他被眾多路人嘲諷,粉絲也掉了不少,但索性的是他在回去后及時發(fā)微博承認(rèn)錯誤,沒傷到筋骨。
而且權(quán)謀的拍攝已經(jīng)進(jìn)行大半了,如果現(xiàn)在換人,可能會趕不上這次電影節(jié),投資商們都是唯利是圖得,除了池厲,誰都不敢拿時間去賭,再加上最近他父母實驗室的一項研究初顯成效,官方政府也樂意給他點好處。
就這樣,林瑜保住虞珩這個角色,也吸取之前太過自大的教訓(xùn),安靜了幾天,想著等這陣子風(fēng)聲過去,在好好和唐棠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