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無辜,坐在床邊抖著腿,仗著自己‘腿瘸了’肆無忌憚挑戰(zhàn)男人的底線:“我關心關心孤巢老人?!?/p>
“……關心你爹去。”
“好的呢?!?/p>
叔侄倆相處不到兩個小時,江刑就被他親侄子給氣走了,等人走了,笑瞇瞇的混世魔王沒忍住嫌棄的打了個抖,明顯是被自己剛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轉了無數(shù)個調的“呢~”給膈應到了。
人走了,也不用裝了,據(jù)說差點斷了一條腿的棠小爺踩著石膏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半點看不出來這條腿……它究竟有什么問題。
江刑的房間很簡潔,基本沒什么書,除了大床就是衣柜,床單被罩也是深色的,不過可能是軍人的特質,被子疊的跟豆腐塊似的。
太簡潔了,也著實沒什么好看的,唐棠收回視線,一屁股坐在說軟不軟,說硬也不硬的床上,整個人往后面一仰,腦袋正正好好躺在那疊好的豆腐塊上,豆腐塊瞬間成了豆腐餅。
他掏出手機,給“線人”打電話。
“喂?!?/p>
電話響了幾聲就接通了,唐棠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問:“我隔壁那王八蛋怎么樣???醒沒醒?!?/p>
“醒了?!?/p>
醫(yī)生沒好氣:“小祖宗,我這次是單著被吊銷執(zhí)照的風險幫你給隔壁床的病人開了幾瓶對身體好的營養(yǎng)液。也幸好他一直醒不來,確實是需要補充這些維持身機能,要不然啊……你求我我都不能違背醫(yī)德幫你往病人醫(yī)囑上加藥?!?/p>
他嘆氣:“什么鬼點子都能想出來,還讓我給你打石膏糊弄人,也不怕你爹知道了回來抽你。”
唐棠撇嘴:“我爹?得了吧,那撲克臉才不會打我,只會冷著臉嗖嗖的往外放冷氣,嘖……夏天可省電費了,而且你不也幫我給他多補補身體了嗎?咱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蟻。”
王醫(yī)生沒忍住樂了:“你啊你……那叫一條繩上的螞蚱?!?/p>
“行了,我不跟你逗貧,你之前讓我給隔壁病房那位就是醒不過來的病人多加幾組補身體的藥,我給他加了。正好下午那會兒有一幫軍區(qū)的二代來醫(yī)院探望你和他,你不是被接走了嗎?我就找了個理由,掐著時間讓護士放他們進病房的?!?/p>
醫(yī)生聲音里帶著笑意:“靜脈注射的大部分都是水,打多了,那位”醒不過來“的重病患者可能實在憋的受不了了,想要趁沒人去趟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正好和一大幫人撞了個正著,一點傷沒有,驚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老醫(yī)生直呼醫(yī)學奇跡。”
上午還醒不過來,下午能自己上衛(wèi)生間不說,走道也一點問題沒有,可不是當代醫(yī)學奇跡么。
唐棠哼笑一聲,表示知道了,也不虧得他后來特意給那些沒腦子的狐朋狗友發(fā)信息,氣焰囂張的讓他們備好吃的來醫(yī)院探視自己,早早兒布好了局等著柯嘉言鉆。
他不是不怕死么?有能耐也別吃別喝別解決生理需求啊,這樣兒躺病床裝個兩三天不醒才叫絕呢。
掛了電話,唐棠有些困倦,扒拉過枕在腦袋下的被,團吧團吧騎在上面,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逐漸的被樓下飯菜的香味兒給勾搭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暴躁少爺從亂成一團的被窩爬起來,聞著小妖精散發(fā)出的讓人口齒生津的香氣往下飄。
暴躁少爺敬業(yè)極了,睡眼蒙松,還不忘保持腿瘸的姿態(tài)。
直到看見開放式廚房內,親叔叔赤裸著他古銅色精壯結實的上身,褲腰松散橫在胯部,一手夾著根點燃的香煙,拿的離鍋遠遠兒的,另一只手好像在翻炒著什么,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和還不錯的香味兒,唐棠才徹底清醒過來。
迷糊的眸光越來越亮,他微微瞇起眼睛,視線細不可微地掃過男人剛洗過澡、古銅色皮膚上還滾著沒擦干凈的水珠的身體,一寸寸的逡巡,最后落在江刑的發(fā)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