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派,清泉峰。
一只黑色蝴蝶無視禁制,誰也沒驚動,飛進常年如春的清泉峰,落在主殿窗邊的鮮花上。
現(xiàn)下已經(jīng)不早了,主殿卻仍然燈火通明,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
故清歡坐在榻上,掩著唇咳嗽,宮星河連忙給他倒了杯靈茶,擔憂:“怎么又咳了?是不是昨夜受涼了。快,喝點靈茶潤潤喉?!?/p>
故清歡喝了口靈茶,才止住了咳,蒼白的臉沒什么血色,一副風吹就倒的模樣,不知怎么,他這幾年格外體弱多病,連趁著唐玄知閉關,去勾引任務目標的機會都少之又少,而且為了不讓扶風幾人厭惡,他甚至不能向唐棠要寶貝,為自己療傷。
本來,故清歡的突破速度堪比唐玄知,這也給他三界第一美人的名聲外鍍了一層金,但幾年過去,他的修為沒有絲毫長進,一直卡在元嬰后期,反而是炸了好幾次寒劍峰的川長思幾人突然開竅,異軍突起一般,不過半百,便達到出竅期,修仙界眾人不可置信的同時,也忍不住吹一吹他們師尊。
什么教導有方啊,慧眼識金啊。
故清歡每每聽到都恨得直咬牙,他從系統(tǒng)那得知扶風幾人將來都是登峰造極的人物,便更怨恨唐棠,恨他搶走自己的機緣。
這么多年支線任務處處碰壁,主線任務也呆滯不前,再加上系統(tǒng)催的急,故清歡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他暗自讓系統(tǒng)刺激自己,病懨懨的吐出口血,嚇宮星河一大跳。
“無事……咳,師兄不必擔心。”故清歡垂著眼睫,自嘲的苦笑:“這便是我這貪心人的報應吧。我該認命的,不該為了活著,傷害大師兄?!?/p>
宮星河心疼極了,呵斥:“胡說些什么?!?/p>
故清歡和對方拉扯了好一會,才刻意頓了頓,一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宮星河的猶豫的樣。
宮星河對于小師弟的事可謂敏感至極,當即便問他,怎么了。
故清歡掙扎良久,嘆了一口氣,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從系統(tǒng)中兌換而來的書,放在宮星河面前。
“師兄,此書中講了一個故事,相傳萬年前天道破碎,幾千年無一人飛升,眾人看不到希望,這時有一位天生劍體的強者,以自身化成巨大的劍,堵住了漏洞,眾人得以飛升?!?/p>
故清歡看著宮星河翻閱著書籍,越看表情越嚴肅,輕飄飄的柔弱語氣說著:“如今萬年過去了……從一千多年前開始,修仙界便在無人飛升。而大師兄……”
恰好又是天道劍體。
宮星河霍然抬頭,眸色不明地看著故清歡,故清歡神色沒有半分變化,手帕掩著唇咳嗽幾聲,唇上沾染點點血跡,像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茫然的嘆了一口氣:
“原我們窮極一生,都不可能達到那高峰了。”
——窗外。
夜幕中,一只黑蝶從花朵上飛起,漂亮的翅膀揮動,翩翩飛舞地離開清泉峰,回到另一邊的山峰上。
主殿緊閉的窗戶被人從里面打開,淫靡的味道撲了出去,一只冷白修長的手從火紅衣袍的袖子伸出來,蝴蝶翩飛,停在他指尖。
望斷秋坐在窗戶旁的榻上,一身紅衣凌亂的邪氣,垂眸慵懶的鳳眸,心情極好地挑著唇。
不過沒多久,懶洋洋的氣質(zhì)忽然一變,紅衣男人鳳眸半瞇,唇角的弧度也帶了點兒似笑非笑的意思,滿身愉悅,變成了危險。
特殊感應還未出現(xiàn)前,魔使告訴他,那些屬于他師尊的天階法寶是一位修士在從破損的法陣上拆下來的,那法陣有些邪門,仿佛能把人的根骨筋脈全都從身體里活生生剝離出去,他也是九死一生,才從破損的法陣中將這些法寶帶回,留下一部分,其余的買了換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