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緩緩流淌出鮮血,染紅養(yǎng)心殿的地面,身穿盔甲的士兵拿著刀劍和他們廝殺了起來。
江堯坐在殿中,脊背向后倚著寬椅,見證這場慌亂和屠殺。
連皇后痛苦的吊在白綾上,溫婉的面容充血,呼吸不順,每次瀕死腦海中都會想起她當(dāng)初趴在嘉定帝懷中哭泣,嘉定帝心疼,為了哄她,讓人去冷宮勒死了前皇后。
她當(dāng)初是什么心情來著?
哦,是得意。
血,地上全是血,二皇子死了,徐妃也死了。
連嘉運滿身血的發(fā)著抖,他連滾帶爬的到江堯身前,血淋淋的手抓住他的衣擺,強忍著害怕和疼痛掉著眼淚:“太子哥哥,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求你,你別殺我,求求你?!?/p>
江堯差點忘了連嘉運這個人了,他眉梢微微一挑,感嘆連嘉運還不如方才就一刀死了干凈,為何非要往自己身前湊呢?
暴君漫不經(jīng)心思考,要不要將他做成人彘,但想了想老師,便打消了這個殘忍的念頭。
他面上笑容不減,俊美臉龐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魅力,連嘉運自覺找到了希望,他完好無損的那只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擺,水潤的眼眸滿是哀求的看著他。害怕的心漸漸得到平靜,聽著耳邊的慘叫聲,他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提前刷了暴君的好感度,并且一個字都沒為寵愛他得皇后,和皇帝說話。
暴君如今可舍不得讓他這么簡單,這么痛快的死了,狹長的眸看著這個可憐兮兮跪在他腳邊,臉上滿是淚水的小公子,體貼的輕聲:“六弟既然不想死,那就和父皇一樣,多睡幾年?!?/p>
連嘉運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慶幸被恐懼卻替代,他看到了惡鬼似的瞪著眸中含笑的江堯,猛然松開他的衣擺,狼狽的跌坐,聲音顫抖。
“不,不……”
但如今卻容不得他選擇,士兵們得到太子的命令,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胡亂蹬著腿掙扎的連嘉運到嘉定帝旁邊,掰開他的嘴,灌下去一碗接著一碗的藥,他身體抽搐幾下,不再動了。
往日偷竊來的虛榮如過眼云煙,他會和同嘉定帝一樣,明明有知覺,卻說不出話,只能躺在床上,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生不如死。
等士兵們處理好,養(yǎng)心殿內(nèi)尸體遍地,充滿了血腥氣,江堯坐在那寬椅中,掀開薄薄的眼皮,看向房梁上滿臉痛苦而死的連含煙的尸體,不知回想起什么往事,漆黑眼眸中一片冷意:
“想辦法,把皇后的尸體掛在皇上和六皇子養(yǎng)病的住所,掛足三日,讓他們一家團聚?!?/p>
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前一世便是江堯的暗棋,這一世不知怎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到了江堯手下,他可不止一次在心中罵娘,心想太子這謙和有禮都在哪啊??這他娘的都壞的冒煙兒了。
但吐槽歸吐槽,他可不敢明說,忍不住吞咽著口水,恭敬抱拳:“是!”
京城內(nèi)的混亂也塵埃落定,眾士兵忙忙碌碌,打掃尸體,只有太子還坐在椅子中。
他垂下鴉色眼睫,隱隱遮擋住眸中情緒,寡淡的唇近乎無情,眉宇間的厭世感加重。
上一世那獨自在火海中飲酒,開懷大笑著自焚的暴君影子,似乎又在他身上顯現(xiàn)了出來。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豁然起身,大步走出養(yǎng)心殿,扯著棗紅烈馬的韁繩,便騎著馬飛馳出。
大統(tǒng)領(lǐng)硬是沒追上,他站在養(yǎng)心殿門口,一臉懵逼的大喊:“殿下!您去哪??!”
馬背上的人英姿颯爽,風(fēng)吹的披風(fēng)獵獵作響,馬尾微微一晃,也吹來了他的朗聲回答。
“回莊子,接丞相。”
大統(tǒng)領(lǐng)頓時嗐了一聲。
我說你們師徒倆怎么回事?這么大人了一刻都分不開,比老子和老子媳婦都他娘的黏糊,嘖嘖!
【作家想說的話:】
來晚了來晚了,明天騎馬py,一小段劇情,朝堂篇就結(jié)局啦【寫的有點亂,明天修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