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堯聞言眸中閃過譏諷:“二皇子今年也行了加冠,自上次徐妃為二皇子求娶漕運總督家嫡女為側妃,被父皇拒絕,再加上她也被皇后弄到妃位一直沒升上來,徐家,便有些急躁?!?/p>
他垂眸飲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繼續(xù):“這次父皇攜眾位皇子去古泉寺為國祈福,言明可以帶一位伴讀去,孤便將連嘉運帶了去。
江堯放下茶杯,嘆了口氣:“但誰想到二皇子不知與他又何仇怨,竟然用和與僧侶偷歡這種事陷害與連嘉運,幸好他最后被救了下來,只不過古泉寺不如宮中嚴密,風聲到底傳出去了一些?!?/p>
“父皇大怒,說二皇子行事惡毒,德行有虧,對他失望透頂,將他狠狠地打了一頓,留在古泉寺,關禁閉了?!?/p>
“……”
唐棠風中凌亂了一瞬,他瞧著他的乖崽兒,總覺得這跑的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劇情有些奇怪。
原本的劇情中徐貴妃一家可沒少暗中陷害江堯,雖說這幾年,唐棠陪著江堯經歷的風雨足夠多了,但比起原本的四面楚歌,倒是好上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從前幾年二皇子臉被抓花,連嘉運落水,皇后與徐貴妃徹底敵對,給對方下絆子,弄得后宮不寧,嘉定帝也不得消停開始。
唐棠沉吟,他都開始懷疑系統(tǒng)比喻的那個降智巴掌究竟是不是真的降智,并且誰都能打了。
“老師,你在想什么?”江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引得唐棠回神,瞧江堯對他笑瞇瞇的,帶著些許依賴的要茶,那雙黑眼睛干凈明亮,充滿對他的孺慕,看得他心底最后一絲疑慮也跟著消失。
嗯,不可能是乖崽做的。
唐棠老父親濾鏡兩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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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太子生辰。
嘉定帝在麒麟殿為太子設宴,舞女們跳著舞,絲竹聲不斷,王公,百官攜妻兒來赴宴。
琉璃杯,翡翠碗,眾官員互相寒暄著飲下一杯杯酒。
唐棠身為太子的老師,又是右相,自然也與他們飲下不少酒水。
江堯恭順地坐在皇帝身邊,龍位上嘉定帝仿佛真心為他高興一樣,若是有哪位官員來敬酒,助詞說的好了,他便龍顏大悅,朗聲叫好,讓大太監(jiān)德喜給賞。
江堯笑的謙和,他坐在席上,一邊對那位官員抬了抬酒杯,引得下面的官員受寵若驚,連忙將自己杯中酒喝了個干凈,剛毅面容漲的通紅。一邊也飲下杯中酒,漫不經心的在心中想著。
自己不虧是這老不死的親兒子,他是惡毒的豺狼,自己也是覬覦老師的畜生,壞到根子里了啊。
江堯喝完酒,余光瞥了一眼下面,瞧見老師落坐在燭光中,含笑的眉眼帶著些微醺,偏頭與讓人說話,便放下杯,叫來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恭敬的過去,欠了欠身:“殿下。”
元祿是東宮的太監(jiān),同時也是太子江堯的人,可能宮里各位主子都不知道那些眼線還有幾個是他們的人,又有幾個,傳回去的消息是太子與丞相讓他們知道的。
江堯坐在席上,黑眸注視著丞相,壓低聲音吩咐元祿。
“去,給老師端一盤葡萄,讓他少用些酒水?!?/p>
元祿恭恭敬敬的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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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乖崽兒十七歲生辰,唐棠心中歡喜,官員多喝了幾杯酒,就覺得有些不勝酒力,他撐著頭,緩了緩,聽到有人叫他。
一抬頭,是個熟人。
元祿把果盤放在丞相桌上,低聲與他說:“大人,殿下憂心您用多了酒頭疼,特意叫奴才給您送了葡萄,囑咐您少飲一些酒水?!?/p>
唐棠聽聞此言,抬頭看向臺階上,隔著熱鬧與坐在上面的江堯對視,不自覺對他露出一點笑,才回頭看向元祿:“有勞公公,臣記得了?!?/p>